墨傾往人群外走。

季雲兮看著她的背影:“等她做什麼?”

“教她吹嗩吶。”

“……”

季雲兮滿頭問號,甚至有點想撓頭。

*

氣溫日漸轉涼,湖邊微風徐徐,柳樹垂下長長枝條,偶有浮動時輕點湖面,一圈圈漣漪盪漾開去。

墨傾坐在欄杆上看書。

她左腳踩在欄杆上,右腳垂落下來,筆直細長的腿,一晃一晃的。

陽光明媚,清風正好。

溫迎雪來到湖邊時,視線掃了圈,一眼就見到墨傾。

——這人的氣質過於突出。

——到哪兒都顯眼。

溫迎雪徑直走過去。

“來了。”

墨傾隻手拿書,把手往下一放,眼一抬,瞧著溫迎雪。

“我來學嗩吶。”溫迎雪語氣輕緩,溫柔卻疏冷,“但你好像沒帶工具。”

墨傾毫不留情地羞辱:“以你的水平,基本功就得練半年,摸不著工具。”

溫迎雪眉輕皺,沒發作。

她問:“找我何事?”

墨傾將書輕輕一拋,兩手一合,把書給拍上。

她跳下欄杆,兩步來到溫迎雪跟前。

唇輕勾,墨傾湊近溫迎雪,視線纏上溫迎雪眉眼:“你舉報的吧?”

溫迎雪一頓:“你說什麼?”

“透過我,排查到江刻的車,並不是難事。”墨傾一笑,“想知道我們的動作,專門找人盯著他的車就行。”

溫迎雪眉眼依舊溫柔,不動聲色。

墨傾繼續說:“得知江刻又去,你找人舉報兇手,逼得沈娘連藥人都沒帶,直接逃走。一石二鳥。不僅把我們坑進去,還破壞了沈孃的心血。”

“不過你錯算了一點,”墨傾晃晃手中的書,“沈娘也好,溫南秋也罷,都不可能發現我們。警方會封鎖所有訊息。”

溫迎雪靜默地看她須臾。

良久,溫迎雪說:“你還是吹嗩吶的時候看著比較順眼。”

“謝謝。”

墨傾禮貌地回答。

溫迎雪也禮貌地說:“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你看它,好看嗎?”

墨傾將書拋到左手,抬起右手時,露出一張柔軟的皮紙。

溫迎雪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