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掀了掀眼簾,視線坦蕩又直接,唇角勾了些弧度,似笑非笑。

江刻停頓須臾,將墨傾的手鬆開了,叮囑:“周圍都是人和攝像,你做事前小心一些。”

“知道。”

墨傾微微側首,將手掙脫出來。

手心一空,江刻過了一秒,才將手收回。他似是隨意地看著墨傾:“只看藥方,有什麼用?”

“很明顯,他治脫髮。”

“……”

江刻忍不住回頭,去看了眼那位的腦袋——確實半禿了,僅剩的一點,格外稀疏。

“他面色發黃,脾胃不好。雙目無神,腳步虛浮,腎功能也不行。不過他最在意的,還是他的頭髮。”墨傾開啟手中皺巴巴的藥方,隨口說著。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望”是第一步。

精神面貌是人體健康程度外在的展示,很多時候,只需要“看”,就知道這人的身體問題。

墨傾先前成天在大街上“體察民情”,有時候無需問、聽,光是看路人的面貌,就知道這個年代的人生活狀態。

江刻問:“藥方如何?”

墨傾細細一看,輕蹙眉:“像岐黃一脈的風格。”

她是靠岐黃一脈的醫學書籍入的門,對岐黃一脈的治療風格再清楚不過——保守、精確、穩妥。

難道,岐黃一脈真有血脈殘存?

可是,岐黃一脈現世,為何要選擇溫家?

正當墨傾思索之際,醫館那邊忽而傳來一陣騷亂聲,只見一個青年倒退著走出大門,差點被門檻給絆倒。

墨傾瞧了眼,覺得青年有些眼熟,定睛一看,赫然認出其身份。

溫常春。

溫家的二少爺,曾給谷萬萬看過病,還妄想進第八基地,去弄了試卷來著。

——還被江刻坑了一大筆錢來著。

“墨先生,你老熟人啊。”墨傾揶揄著江刻。

江刻冷靜得很,氣定神閒地問:“他的老熟人叫墨江,跟我江刻有什麼關係。”

墨傾輕笑。

與此同時,溫常春爆發出一聲怒吼:“季雲兮,你不要太過分!你嫌我不配跟你待在同一個醫館,我還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