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一隻鞋。

是戈卜林的。

墨傾站直身,手電筒掃了一圈,將視野拉遠了一些,爾後,她煩躁地皺了皺眉,抬眸一掃前方的電線杆,直接往前一躍,腳踩在電線杆上。

江刻沒等到墨傾的動靜,有些疑惑地回頭,赫然見到墨傾以違揹物理常識的方式,一路踩著電線杆上了頂端。

江刻:“……”

他抬手摁了下眉心,仰起頭,見到墨傾赤腳踩在電線杆上,紅衣飄飄。

有點鬼魅的既視感。

“那裡。”

在高處張望的墨傾,忽然將手電筒光束往田地裡一指。

江刻抬眼一看,確認了下位置,回應:“嗯。”

下一秒,他見到墨傾往下一跳,靈巧落地。

甚至都無需緩衝。

江刻:“……”暫時把科學埋了吧。

江刻都懶得吐槽了,打著手電筒,徑直前往墨傾先前標記的田地。

地裡種植的是玉米,一到田埂附近,就見到大片倒地的玉米杆,江刻往裡走了一兩米,就見到倒在地上的身影。

“這裡一個。”江刻出聲,爾後,看了眼那人的穿著,“戈卜林。”

很快,隔壁田地裡傳來了墨傾的聲音:“宋一源在這裡。”

江刻問:“活著嗎?”

墨傾答:“活著。”

江刻走近了,試了下戈卜林的鼻息:“我這個也活著。”

在相鄰的兩片田地裡,墨傾和江刻你一句我一句地對話,無比冷靜。

幾分鐘後,二人一人拎了一個,把戈卜林和宋一源放到馬路邊。

“都是一擊即暈,沒受到什麼傷害。”墨傾把宋一源放下後,又掏出一個摔壞的手機,“他的手機壞了。”

“對方不想傷人?”江刻頓了下,有些疑惑。

“已知,最起碼兩個人。一個只是想嚇唬一下劇組,不想傷人性命。另一個就沒什麼顧慮了,手段狠厲。”墨傾分析,繼而問江刻,“你覺得殷林是前者?”

江刻回:“雖然沒證據,但殷林如果當初理智全無,應當不會向我們下死手。”

晚上拍戲,他們遇到三件事。

一、墨傾的吊威亞的鋼絲斷裂。若換做普通人,大概當場斃命。

二、他們倆頭頂掉下來個花瓶。同樣的,若被正中,也會斃命。

三、無數的老鼠逃竄,雖然可怖,但老鼠除了病菌和鼠疫隱患,不會置人於死地。

第二件事和第三件事幾乎是同一時間發生的。

但是,不代表出自同一人之手。

墨傾停頓須臾,沒兀自分析下去,而是說:“先弄醒他們。”

江刻頷首。

江刻掃了眼戈卜林,想要掐戈卜林人中,可是,還沒動作,就見墨傾抽出了一枚銀針,在二人身上各自紮了一針。

“啊——”

“疼——”

一瞬間,宋一源和戈卜林跟詐屍似的,直接從地上彈坐起來。

聽到各自的聲音,宋一源和戈卜林扭頭,互相對視。

宋一源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