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百年前的他們而言,在這個時代,已經是被淘汰的老古董了。

井時唯一的願望,就是護著江延。

哪怕犧牲性命。

而現在,這種決心已經沒用了,因為沒有什麼機會,需要讓人“付出性命”。

“他失憶的情況,似乎跟我不一樣。”江刻忽然說。

墨傾看著他。

江刻條分縷析:“他跟戈卜林口中的遲時,長得一樣。如果是一個人,那麼,這事就很複雜了。”

墨傾頓了幾秒,同意:“嗯。”

如果真是同一人,“遲時”連戈卜林都不認識了,那麼,“遲時”有可能是這幾年才失憶的。

這也可以解釋,“遲時”為何活著,卻沒有回第八基地。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

“遲時”活到現在的方式,大抵跟江刻的並不一樣。

墨傾懶得細想,直接說:“先送回去核對一下身份吧。”

江刻沒再吭聲,細緻地處理著她的傷口。

包紮好後,江刻站起身,問了一句要緊的:“以你的身體,多久能恢復?”

墨傾沉吟了下:“幾天,具體不好說。”

雖然她時常動手,但真正受傷的情況,不多。

而且,真要受傷的時候,都是重傷,沒個個把月,活不過來。

江刻微微頷首。

他將藥都收起來:“夏天容易發炎,你記得每天換藥,這幾天就不用沾水了。”

“……”

墨傾恍惚了一下。

好傢伙。

她差點忘了自己才是個醫生。

半晌後,墨傾應了聲:“成。”

江刻又停了會兒,最後,他將敞開的窗戶關上了,回身說了句:“我走了。”

墨傾頷首,繼而叮囑:“問到什麼,跟我說一聲。”

“嗯。”

墨傾忽而提醒:“對了,重點問一下他今天下毒的事。”

江刻有些疑惑。

墨傾說:“他那毒,由我所創。我記得,在寫那些配方時,他正好在我身邊陪著,是看過的。他若是自己配出來的,十有八九是井時。”

“……”

江刻一時不知該吐槽誰。

他回了一聲“嗯”,便離開了。

*

江刻回到自己房間。

一開門,就見到跟門神一樣站著的遲時,眼皮跳了一下。

“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