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的語氣很平靜。

但是,宋一源分明感覺到,墨傾的話裡,帶著濃濃的“你莫不是個庸醫”的嘲諷。

宋一源強調:“我是外科醫生。”

墨傾說:“那你廢的很徹底啊。”

“……留點面子。”

宋一源心很累,甚至悲傷不起來。

別人知道他曾是醫生,但手被廢了,說話總是很注意,不知有多貼心。

只有墨傾。

滿不在乎地拿著刀往他心口捅。

實話說,宋一源現在已經麻木了。

墨傾又問:“沒送去醫院?”

“嗯。”宋一源說,“送過去幾個,醫院正在治,還沒結果。楚泱泱和她的兩個保鏢,不相信小醫院,大醫院又離得遠。說是想找溫家遠端治病。”

說到最後,宋一源自己都無語了。

想了想,墨傾說:“我就來。”

她掛了電話。

她扭頭問江刻:“你一起嗎?”

江刻提了提打包好的飯菜:“得給殷林送飯。”

“行。”

墨傾便直接走了。

江刻站在原地,看著墨傾走開的背影,眸光深邃。

陽光正好,灑落了一地,江刻站在陰影裡,光線從他身前落下,卻未沾到他身上。

*

因為不是自己人中毒,墨傾並不著急,走路去了劇組,順帶還買了一包堅果。

宋一源在門口等她:“你很悠閒啊。”

“吃嗎?”墨傾將堅果遞給他,“孝敬老師。”

宋一源猶豫了下,伸手去拿。

但下一刻,墨傾又收了堅果。

她似乎才想起來:“忘了你不是老師了。”

宋一源氣得想暴揍:“你忘了你在學校我是怎麼護著你的嗎?”

“也是。”

墨傾想了下,又把堅果遞過去。

宋老師生氣了,別過頭,不愛要這份不真誠的孝敬。

墨傾揚了下眉,強行將堅果塞他懷裡,同時還挺欠地補了一句:“還挺小氣。”

宋一源:“……”

“人呢?”墨傾問。

他們來的是拍攝地,已經沒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