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沒法走動,轉了一圈,乾脆坐在江刻身邊。

小板凳是挨著的,兩人一坐下,幾乎挨在了一起。

肩靠著肩,過分親密,二人皆是一頓,然後適當地拉開一點距離。

墨傾問:“能溝通嗎?”

江刻道:“可以簡單溝通。”

於是,墨傾觀察了殷林片刻,然後挑了下眉,說:“你過來。”

角落裡的殷林指了指自己。

墨傾微微點頭。

殷林便一點一點地挪到床邊,將腿放下來,侷促又緊張的樣子。

他的背依舊是弓著的。

墨傾又說:“手。”

殷林遲疑地將手伸出來。

墨傾伸出手指,放到他的手腕處。

手指剛一落下,殷林就似乎被嚇到了,整個人嚎叫一聲,像一陣風似的,又竄到了角落裡,抱著自己蜷縮成一團。

像一隻驚慌失措的老鼠。

墨傾僵了僵,朝江刻投去疑惑目光。

江刻解釋:“他碰不得,一碰就這樣。”

墨傾嘖了一聲,站起來:“我還非得碰了。”

墨傾朝殷林逼近,殷林忽然叫了起來,嗓音嘶啞又惶恐,但墨傾絲毫沒同情心,眼皮都沒眨一下,就飛快地朝殷林後頸來了一下。

驚恐的殷林頓時安靜了。

他抱著自己膝蓋,重重跌倒在木板床上。

墨傾拿起他一隻手,給他把脈,眉頭皺了皺,過了會兒,又將他的手放回去。

“看出什麼問題?”江刻問。

“身體比牛還壯。”墨傾皺眉說。

她仔細看了眼殷林,只覺得奇怪。

一般流浪漢,因飢一頓飽一頓的,都骨瘦如柴,不會多強壯。

而且,生活在這破地方多年,身上總歸會沾點毛病,身體素質定然比常人要差。

可——

殷林的身體格外強壯。

“何止。”江刻氣定神閒,補充道,“說一身神力都不為過。速度快、力氣大,沒有四五個人,制服不了他。”

墨傾回首,疑惑:“你見過?”

江刻說:“來的那天,見幾個人找他的茬,全被他幹趴下了。”

“他不是書生嗎?”

“我也稍微打聽了下,自幼體弱多病,身體孱弱,不是個天神神力的。流浪期間,也沒人見他強身健體。”

“……”

“……”

二人互相對視,都從中瞧出古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