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乜了她一眼,江刻說:“在你手上。”

話音落,江刻按下了打火機,點燃了煙。同時,車內所有車窗降下,裹著潮溼味兒的空氣拍打進來,吹散了煙味。

墨傾明白了。

劇組是按照人頭訂的外賣,墨傾沒在劇組內任職,忘把她算進去了,所以免費盒飯沒她的份。

江刻送一趟外賣,除了賺點跑腿錢,還有一頓飯。

現在給墨傾了。

墨傾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盒飯,說:“給你留一半。”

“用不著。”江刻語氣有些冷硬。

他兩指夾著煙,將手肘搭在車門,一縷白煙被吹散,沒有吹進車裡。

墨傾吃了口飯,嚥下,同他閒聊:“你也缺錢?”

“也?”

江刻注意到她的用詞。

想到了銀行卡餘額,墨傾避開正面回答,而是問:“那你是為了接近劇組?”

江刻微頓,頷首:“嗯。”

墨傾饒有興致地問:“目標是誰?”

沒有隱瞞,江刻一字一頓:“曹新盛。”

墨傾疑惑:“誰?”

不知道是誰呢,就被人佔了便宜?

“看一眼你的名片。”江刻語氣不爽地提醒。

他這語氣實在不咋的。

但是,墨傾從兜裡掏出編劇塞給她的名片後,就理解了。

編劇:曹新盛。

“哦。”墨傾想通了,“你打一開始,就是衝著曹新盛來的。為什麼?”

“為什麼?”目光落到窗外的江刻,聞聲,忽而將頭偏過來,眼神有幾分鋒芒,“你猜不到?”

猜到了。

墨傾沒有接話,而是低頭扒飯。

江刻想知道她和江延的故事。

編劇既然是根據他們的故事改編的,自然是最接近真相的人。

而,他們倆找曹新盛的意圖不一致,但目的都是相同的。

墨傾吃飯的功夫,江延抽完了一根菸。

吃完最後一口時,墨傾將筷子往飯盒中間一插,想下車離開,但同一時間,江刻將菸蒂扔進菸灰缸,把車窗關上,車門鎖上。

墨傾偏過頭,朝他投去目光。

霎時間,風雲變幻,豆大的雨點砸落到車窗,一滴一滴地暈染開,沖刷著車上的灰塵、汙漬,車玻璃上隔了一層蜿蜒流淌的水幕。

“下雨了。”江刻說。

低沉的嗓音許是因抽了煙的緣故,透著些微沙啞,但更富磁性。

爾後,他迎上墨傾的目光,說:“雨小一點再走。”

麵包車就停在距離宅子大門五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