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答:“儘快。”

“好。”

閔昶點點頭。

這幾日一直在下雨,雨如針,綿密細長,街上行人伶仃,光線灰濛濛的。遠遠的,還有縹緲的白霧在飄蕩。

閔昶被風一吹,有點冷,往外瞧了眼,想去關了醫館的門。

反正開不開門,都一個樣兒。

——沒客人。

走到門口,閔昶手扶著一扇門,剛想關,目光忽而落到路邊。

一輛低調奢侈的豪車停在路旁,很快,車門開了,駕駛座上走下來一個黑衣青年,他撐起傘,繞到了後車門,將車門開啟。

很快,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下了車。

這人穿得一絲不苟的,髮絲裡摻了些白,整個人氣質沉穩。他四處看了眼,最後,視線筆直打了過來。

他的目光和閔昶的對上。

只有一眼,就讓閔昶心裡生出些警惕。

平時常跟東石市不大見得光的人打交道,時間久了,也練出一身識人的本領。

這個人,不簡單。

而且,他是衝著的回春閣來的。

司機撐著一把黑傘,跟男人一起走了過來。

閔昶站著沒動,目光緊鎖在他們身上。

男人走近了,手一抬,止了司機的步伐。司機微微低下頭,沒有再跟上。

“請問,”男人步履沉穩地來到門口,問閔昶,“墨傾、墨小姐是在這裡嗎?”

“嗯。”

閔昶不動聲色地點頭。

“我姓柏,名謝。找墨小姐有一事相求。”柏謝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閔昶,“不知可否一見?”

閔昶垂下眼簾,視線掠過那張名片,卻沒接,只是淡定地問:“什麼事?”

柏謝說:“治病。”

“進吧。”

閔昶眼皮一抬,讓他進來了。

難得有人上門要治病,而且是點名要墨傾,他要是把人拒之門外,墨傾閒得無聊的時候,非得把他宰了不可。

柏謝進來了。

司機仍在門外等待。

“找你治病的。”閔昶往回走,看了眼仍在前臺墨傾。

墨傾漫不經心地說:“聽到了。”

她抬了下眼,目光略帶打量。

柏謝朝墨傾點點頭:“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