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卜林晃了下脖子,眉眼染了些桀驁之色。

上次在葛家村被綁,他這個部長在墨傾面前搞得挺沒面子的,眼下這幾個來得正好,給他一個挽回顏面的機會。

然而——

年輕人還未動手,墨一停就出現了。

“在吵什麼?”墨一停語氣滿是威嚴,頓時令幾個年輕人停下了。

所有人都看向墨一停。

墨一停杵著柺杖,緩緩走向大堂中央,原本一身不怒自威的氣勢,在目光落到墨傾身上後,頓時卸掉一半。

他跟墨傾說:“墨傾,過來坐。”

墨傾頷首,走了過去。

大堂正中央,兩個位置,一左一右。一旦坐下,就是跟村長平起平坐。

墨傾就這麼大剌剌地坐下了。

戈卜林跟在她身後,站在了她身旁。

“村長,不合規矩吧,她是個外村人。”有人抗議。

馬上就有人附和:“是啊,村裡規矩不能破。”

“不合適。”

“隨便讓她坐個位子也行啊。”

……

“什麼外村人?”墨一停眸色一冷,字字頓頓道,“你們現在討生計的手段,全是她……”

墨一停微頓,繼續道:“她祖先留下來的。竹舍村以醫聖醫術劃分,得她醫術傳承的,在我們村,都不是外人。”

“……”

他一番話,說得人啞口無言。

確實。

他們村,不是以“姓”劃分的。

早在建立之初,墨一停就收留吃不飽飯的孤兒,分配給他們田地和房屋,教他們醫術和種植,讓他們有謀生手段。

墨一停是醫聖的徒弟。

技術都是來自於醫聖。

說到底,他們村是靠“醫聖”才有今日的繁華。

作為一個在地圖上都找不到名字的村落,他們卻掌控著大半個中醫行業的話語權,以及市場上五成珍貴中藥材。

名聲和金錢,都來自於“醫聖”。

其他人沒了聲兒,自然,周開景和梁緒之都沒了聲兒。

他們都老實坐了回去。

戈卜林在一旁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合著他就是個隱形人是吧?

“都到齊了麼?”墨一停環視了一圈眾人。

負責通知的年輕人回答:“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