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沒回頭:“三米遠。”

“兩米行不行?”江刻跟她討價還價。

“……”

墨傾乾脆不搭理他了。

江刻當她預設,將跟她的距離拉近一些。

*

又走了三百米左右,墨傾見到被桔梗花環繞的一棟木屋。

道路附近沒有房屋了,全是藥材地兒,那棟木屋坐落在中央,有一條鋪滿碎石的小路,地面乾淨無雜草。

墨傾停下來,望向那棟木屋。

忽而,身後腳步聲靠近。

墨傾覷了一眼,見到江刻那張臉,又把“三米”這兩個字嚥了下去。

江刻目光掃向她手裡的二鍋頭,問:“能喝嗎?”

“還成。”墨傾回答。

“怕了。”江刻伸出手,將那瓶二鍋頭拿過去,“我來吧。”

墨傾尋思著沒有說“酒量不好”的意思,無語道:“你能不能聽一下人話?”

“下次一定。”

江刻拎著那一瓶二鍋頭,抬手一擺,先一步走向了石子路。

春日的山裡仍有些涼,尤其是剛下過一夜雨,溫度驟降。

江刻穿得單薄,衛衣搭配衛褲,簡單又清爽,稍長的頭髮隨意一綁,饒有些隨性和灑脫。

他走在石子路上,風穿梭而過,走路的姿態放鬆愜意,毫無一點在江家時的狀態。

高冷沉穩的江爺、優雅邪性的肖邦、吊兒郎當的攤販、隨性灑脫的畫家……

墨傾綴在後面,盯著他的背影,一時也分不大清,到底哪個才是他。

走到木屋前時,墨傾停在了江刻身邊。

江刻伸出手指,推了下平光眼鏡,提醒:“三米。”

“欠呢?”墨傾一記冷眼掃過去。

江刻唇角輕輕往上一翹。

頓了幾秒,墨傾不知怎的,似乎被感染了一樣,也揚唇一笑。

墨傾喊:“有人嗎?”

“來了。”

木屋裡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

很年輕。

也,有點熟悉。

沒一會兒,就見一道身影從敞開的門裡走出來。赫然是谷萬萬。

破大衣彷彿就是谷萬萬的象徵,他仍裹著破大衣,似乎心情不怎麼樣,眉壓著,眼裡染著些微煩躁。不過,他見到墨傾、江刻二人,怔了下。

“你們怎麼回事,哪兒都有你們?”谷萬萬抓了抓頭髮,發完牢騷後,注意到二人手裡提的東西,“來找張三的?”

墨傾和江刻都是初次來村裡的人,不可能得知張三的存在和習慣,肯定是招待所的人告訴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