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藝的可好收買多了。

墨傾沒太聽清:“什麼?”

“沒什麼。”

他不樂意說,墨傾還不樂意聽。打量著他,墨傾目光停在他手裡的素描本上,問:“畫完了?”

江刻看著素描本:“嗯。”

“畫呢?”

江刻看向她:“你要看。”

“我吹曲,你畫畫,半斤八兩。”墨傾挑了下眉毛,略有些輕浮,“看一個。”

稍作猶豫,江刻將素描本翻到某一頁,遞給她。

“這次怎麼想起當畫家了?”墨傾接過素描本。

江刻饒有深意道:“看了某人的話,覺得這行很好乾。”

“嘖。”墨傾極不稀罕地出聲,看著紙上靈動漂亮的姑娘,頗有些不快,將素描本扔回去,“好好學吧。”

撈住素描本,江刻問:“不看了?”

墨傾站了起來:“看你對人家姑娘的用心?”

江刻剛要接話。

墨傾朝他身後看去,打斷了他:“不看了,人家姑娘找過來了。”

姑娘是有些窘迫、躊躇的,走幾步,看一眼江刻。

江刻往身後看了眼,站起身,隨手將剛畫好的一頁撕下來,遞到姑娘面前:“送你。”

“真的嗎?”

姑娘驚喜地眨眨眼,接過那副素描畫時,手都在輕輕顫抖。她看著以自己為主人公的素描,漂亮又靈動,像極了自己,不由得心花怒放。

江刻說:“你滿意就好。”

他這麼一說,姑娘呆愣地看著他,臉上又是一片緋紅。

墨傾乜斜著江刻。

——這人模狗樣的少爺,卸下不近人情的偽裝後,挺能啊。

“那個,”姑娘吸了口氣,水靈靈的眼睛眨了眨,小心翼翼捧著那一幅畫,問,“快中午了,你們倆要去我家坐一坐嗎?”

江刻和墨傾對視一眼。

“我家沒別人,就只有我和奶奶。”姑娘擔心他們忌憚村裡的病人,補充說,“你們放心,都沒有病的。”

墨傾眯眼:“不是說是詛咒嗎,你怎麼知道是病?”

“我都上高中了,不信這個的。”姑娘說著,隨後掃了一圈周圍,低聲說,“你們先跟我來。”

江刻說:“打擾。”

算是同意了。

墨傾也沒有拒絕。

*

姑娘說她叫葛藝,住在一棟紅磚屋裡。

屋子有兩層,但第二層已經破舊不堪,木頭支撐的地板早已腐朽,無法稱重。

第一層有兩間房,一間是吃飯的客廳,一間是睡覺的臥室,她平時和奶奶一起睡。至於廚房和廁所,都建在外面,也就搭個雨棚的水平。

她家這一棟紅磚屋,說是危房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