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顧不得發表感想,而是狐疑地問:“你能聽到?”

“能。”

墨傾低下頭,手指撥開一件又一件的外套,從中挑選出一件褐色風衣。

她隨手往身前比劃了一下,問江刻:“怎麼樣?”

江刻掃了眼,敷衍道:“可以。”

他還在思考墨傾非同尋常的聽力。

對於他的答案,墨傾是不滿意的。墨傾一挑眉,朝他勾了下手指。

江刻走近了一些。

忽而,墨傾將手往前一伸,抓住江刻外套的一側,稍稍用力往前一拉。江刻向前又走了一步,幾乎挨著他。

手指勾著他的衣領,一路向上,墨傾順勢將手肘一抬,搭在他的肩上。

“只是,”

墨傾頓了下,語氣極輕,像是帶了勾子,牽著魂的。

她手指落到他喉結處,停留,嗓音輕揚:“可以?”

江刻的喉結一起一伏,她的手指隨之滑動,指尖分明是涼的,卻撩起了一團火焰,自上而下,燃了全身。

江刻一動未動,乜斜著她,語氣淡然:“你再聽聽她們說什麼。”

墨傾側耳一聽。

內容果然變了,從罵江刻禍害人,到說她不要臉。

墨傾頭一偏,坦然朝她們看去,目光一冷,很刺人。那些人發現了,嘀咕著“她好像聽到了”“她怎麼聽到的”“走了走了”,然後紛紛散開。

隨後,墨傾將風衣往江刻胸膛一拍,說:“拿著。”

在她撤開之際,江刻下意識伸出手,抓住風衣。沒一點脾氣。

墨傾不是購物狂,相反,她討厭鋪張浪費,衣服鞋包一律按需購買。導購們任何稱讚和勸說都入不了她的耳。

逛下來,不到兩個小時,墨傾東西買齊了。

江刻成了拎包的。

“澎忠知道你翹班出來提包了嗎?”墨傾手裡捧著一杯橙汁,打量著江刻,神情戲謔。

江刻神情淡漠:“你可以告訴他。”

“澎韌懷疑你被下降頭了,想找人驅邪。”墨傾想到戈卜林提過一嘴的事,勾唇,“你真沒被下過降頭嗎?”

她一直想不通,江刻在江家、墨家、公司時,為何非得裝成人五人六的。

“沒準。”

江刻說了個墨傾意料之外的答案。

墨傾怔了怔,咬住吸管,慢慢喝著橙汁,不再調侃他了。

——有沒有可能,江刻也察覺到什麼呢?

念頭一閃而過,墨傾沒有深想。

*

下午,墨傾和江刻回到江家。

墨傾剛坐下來,開啟手機一看,發現訊息爆炸了。

全是學校的同學、老師,問她為什麼退學了。

她懶得翻,一條訊息都沒回,關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