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準確答案:宋江河是宋一源的弟弟。

霍斯說,宋一源是因為宋江河,才來第一附中當老師的。而宋江河一心想拿特級教師,所以這也成了宋一源的職業目標。

多餘的,霍斯沒有說。

“怎麼會,從來沒聽說過。”井宿過於驚訝,下意識懷疑。

“你可以親口問他。”墨傾淡淡地說著,單手支頤,望著通紅的火炭,轉移了話題,“就算你被趕出家門,也不至於沒地兒住吧?”

提及這個,井宿皺起眉:“被溫迎雪逼的。”

溫迎雪?

墨傾眼神裡多了些探究。

井宿沉默了會兒,跟她對視著,最終坦白:“酒店不給開房,租房總會碰壁,哪怕是借住,也會出事。我前一晚住九層臺書店,第二天書店就被迫關門了。”

僅僅是跟家裡鬧掰,井宿不至於淪落至此。

主要還是溫迎雪在背後推波助瀾。

她想把自己逼向絕境,之後不得不向她妥協。

墨傾眯眼:“你爸呢?”

井宿回答:“他被溫迎雪收買,想用藥方還錢,逼我交出藥方。沒談妥,就把我趕出來了。”

跟溫迎雪談完兩日後,溫迎雪又找了他一次,確定從他這裡得不到藥方線索,所以就將矛頭對準了他破綻百出的父親。

對付他父親,用不著別的什麼,花點錢就行。

那天井宿回家,發現他的房間亂七八糟,什麼都被翻過了。他父親瘋癲地衝過來,問他藥方的下落,卑微又強硬。

他們倆打了一架。

之後,他自己離開了家。

只是,他沒有料到,溫迎雪竟暗中作梗,連一個落腳之處都沒給他。

墨傾頓了半刻,問:“藥方是從宋江河那裡得到的?”

井宿冷著臉,嘴硬:“我沒有藥方。”

“我不需要藥方。”墨傾手指玩轉著那一根鐵絲,不疾不徐道,“我只是好奇,宋江河一個老師,為何會有藥方。”

井宿像是聽到了笑話:“聽說擁有一張藥方,將會名利雙收。你會不需要?”

墨傾反問:“那你需要嗎?”

“我當然不——”井宿話頭一止。

墨傾攤手:“你看,世界上不止有一種人。”

過了會兒,井宿皺眉說:“那也不能證明什麼。”

“隨你。”

墨傾聳了下肩,沒有再追問下去。

自熱米飯好了,墨傾將其端起來,一次性筷子遞到唇邊,她輕咬住一根,將另一根掰開,然後拿起筷子吃飯。

她是第一次吃這樣便捷的米飯。

相較於剛做好的飯菜,味道上稍遜一些,但簡單方便,易於攜帶,簡直是戶外利器。

墨傾吃著米飯,看著火爐,有一瞬的恍惚,想到曾經在冬日裡啃樹皮的歲月,忽而一頓。她吸了口氣,將湧現在腦海裡的回憶拂開。

在這樣一個年代,回憶於她,是最沒用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