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墨傾。

她就靠在拐角的牆上,雙手抱臂,微側著頭,頗有不爽地瞧著宋一源。

宋一源本是一肚子氣,見墨傾這麼說他,表情微變,弱弱地辯解:“他那一針扎的太快了。”

墨傾睨著他:“你鬧啊。”

“拉不下臉。”宋一源嘆了口氣,有些感慨。

生來就是個體面人,幹不來撒潑打滾那一套。

“你跟他以前有恩怨?”墨傾問。

“有點吧。”宋一源琢磨了一下,解釋,“我以前呢,比較驕傲,很多人看我不順眼。並且,當著梁緒之的面,貶低過中醫。”

墨傾:“……”難怪。

“你剛剛扎我的那根針,挺特別的,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宋一源摸著下巴,沉思了片刻,“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在哪兒買的?”

“閔昶家。”

“他啊……”宋一源頷首說,“他做的東西,確實挺別緻。”

“嗯。”

墨傾含糊地答。

長廊裡傳來腳步聲,墨傾站直了,往宋一源身後瞟了眼,隨後跟宋一源告別:“我走了。”

“好。”宋一源點頭,見到江刻走過來,打招呼,“江先生。”

江刻同他點了下頭。

然後,江刻和墨傾就一起離開了。

宋一源在洗手間抽了一根菸。他不愛抽菸,以前聞著煙味就避而遠之,但來到第一附中後,偶爾會抽一兩根。

抽完煙,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回到禮堂,看著觀眾退場,跟同學們告別。

有人認出他是當實驗的人,前來問意外情況,有的是單純的看客,有的是別有用心的記者,他三言兩語打發了。

人群散盡時,他看到江二夫人去找溫迎雪,她笑臉相迎,溫迎雪冷麵以待。

江齊屹不想摻和,晃悠過來。

“溫迎雪不想回墨家,那就不回嘛,搞不懂他們幹嘛非得死乞白賴去求她。”江齊屹皺了皺眉,有些不高興。

“那你們家為什麼對一個疑似私生子的江刻這麼客氣?”宋一源覷了他一眼,“你還那麼怕他。”

江齊屹哽了一下:“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感覺不一樣。”江齊屹說不清楚,“我是挺怕他的。不過,他這人看著不近人情,其實挺好的,對誰都挺好。”

不像溫迎雪,就因為洗個手,直接讓他破相了。

宋一源饒有興致:“怎麼個好法?”

“這麼說吧。兩年前,他剛來江家時,沒找到住所,跟我們住過一段時間。”

撓了下頭,江齊屹繼續說:“我媽比較粗心,不會留心我是否吃飯之類的,但他住的那段時間,只要我餓了,阿姨就會送夜宵,天氣不好,家裡就會派司機來接。”

“我本來以為是我媽吩咐的,結果江刻一走,我什麼待遇都沒了。一問之下,才知道是江刻。”江齊屹嘆息。

宋一源驚奇道:“不像他能幹的啊。”

江齊屹忙不迭點頭:“是啊。我一直就沒懷疑過是他。”

隨後,他又說:“其實他對江家的態度吧,就是不主動摻和,但江家要有什麼事,他還是會幫襯一下的。”

“嗯。”

願意收留墨傾的,果然是個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