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宋一源將車停到一棟三樓自建房外。

他看了眼二樓,發現某間房亮著燈,便道:“應該在家。你要一起上去嗎?”

“嗯。”

墨傾將書本合上了。

推開車門,風裹著雪粒子飄過來,墨傾眯了眯眼。雪下得大了一些,氣溫也更低了。

宋一源穿著一件大衣,下車時還是被凍得一個哆嗦。他關上門,瞧見衣著單薄的墨傾眼皮都沒眨一下,皺眉問:“你不冷嗎?”

“不冷。”

不冷就不冷吧。

反正在宋一源的概念裡,墨傾不是以常人資料來衡量的。

“在二樓。”宋一源看著敞開的樓梯,“直接上去吧。”

找到一扇門,宋一源仔細核對了地址,然後屈指敲門。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原本還亮著燈的房間,驀地一暗,裡面隱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敲門的動作一頓,宋一源摸不著頭腦,莫名地問:“燈怎麼熄了。”

“很明顯,”墨傾活動了下脖子,往後退了一步,“債欠得太多了,想跑。”

宋一源一怔,預感不對勁,張口:“你想做什——”

話未說完,就見墨傾一腳踹在了大門,只聽得“嘭”地一聲,門倏地彈開,狠狠砸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

下一刻,墨傾進了門。

宋一源震驚了半秒,整個人都麻了,無語地跟在墨傾身後。

墨傾徑直步入一間臥室。

宋一源跟到臥室門口時,只見有道身影已經爬上了窗戶,而墨傾如一陣閃電般來到窗前,拽住已經準備往下跳的人的後衣領,直接把人拽回來,一把按在地面。

然後,就是一陣慘叫聲。

“……”

宋一源的內心是絕望的。

——他的飯碗在走失的邊緣。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等我有錢了我肯定會還的……”一箇中年人趴在地上求饒,看都不敢看墨傾一眼。

屋內一片漆黑。

墨傾就站在中年人旁邊,視窗灌進來的風蕩起她的校服衣襬。她冷冷看著匍匐在地中年人。

“聽說你兒子有錢,”墨傾像個不近人情的殺手,語氣狠厲,“他在哪兒?”

中年人聽到這聲音時一愣:“你是女的……”

未等他說完,墨傾就彎下腰,一把按住他的腦袋,將他的臉砸在地面,擠成了餅。

墨傾冷聲問:“說不說?”

“我說我說。”中年人瑟瑟發抖,連忙道,“他這幾天早出晚歸的,但我知道,他在離子巷的九層臺。那是一家書店。”

“你最好沒說謊。”

話音落,墨傾鬆開他。

然而,正當中年人慾要繼續求饒時,墨傾一個手刀砍在他後頸,人卡了一下,就此昏倒在地。

嫌惡地瞥了眼這個滿身酒味的中年人,墨傾站直了身子,往門口瞥了一眼,隨後大步走過去,說:“走吧,九層臺。”

“你這樣,不太合適吧……”宋一源已經頭疼該如何寫觀察日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