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一刻鐘後,駕駛座的車窗落下來,江刻燃了一根菸,有白色煙霧飄出,月光裡顯得輕悠悠的。

墨傾走過去,手肘抵著窗沿,低頭望著江刻,語調曖昧不清:“怎麼一見我的畫像就頭疼啊?”

江刻斜乜著她。她笑時,像個妖精。

“你的畫像?”半晌後,江刻琢磨出味兒來。

他將手伸到窗外,食指點了下煙,菸灰隨風飄落。

“不然呢?”

“照你這意思,你是百年前那位得道高人?”江刻眯了下眼。

“說不準。”墨傾一彎唇,說得很含糊。

騙鬼呢。

哪怕根據這事的線索,最終會推到“墨傾是得到高人”這一結果上,可是,江刻並不信這些神神叨叨的事。

江刻掐了煙,把車窗升上,扔了兩個字:“上車。”

墨傾坐上副駕駛,甩上門後,問:“你頭疼的毛病,是偶爾,還是第一次?”

“時不常。”

江刻往後倒車,迴歸到馬路上。這一次,車速放緩不少。

墨傾手指抵著下頜,神情若有所思。

*

霍斯和宋一源一直忙到凌晨五點,才搞清楚長生會的來龍去脈。

他們走出派出所。

“按照長生會的說法,墨傾就是平井渡的得道高人了吧。”宋一源咂舌,“她醫術高超,濟世救民?我咋這麼不信呢。”

霍斯斜他:“你可以信一下。”

“為啥?”

霍斯不能將墨傾救沈祈的事告訴他,只說:“一看就會醫術。”

宋一源:“……”大哥,這是能看出來的嗎?!

霍斯說:“你洗洗臉,去學校吧。”

“等等。”宋一源打了個哈欠,困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緩了下才說,“墨傾跟長生會是沒關係,但她到底什麼來頭,你們就查不到一點訊息嗎?”

“沒有。”霍斯沉聲道,“我們懷疑她的記載都被刻意抹除了,只留下一些口口相傳的傳說。”

“她有說什麼嗎?”

“她說,說不完,沒義務告訴我們。”

“我跟她聊過幾次,感覺她不是很抗拒。”宋一源說到這兒,忽然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

霍斯見他一驚一乍的,蹙眉:“什麼?”

“姚德軒!”

“誰?”霍斯一時沒反應過來。

宋一源拍手:“我們第一附中的第一任校長啊!”

“有他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