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伊凡·萬科頓時又瞪大了雙眼,烏黑的眉頭頓時擰在了一塊。

眸中閃過些許異樣的火花,他沉聲道:“你把他怎麼了?”

他這幅模樣,鍾神秀反而悄悄鬆了口氣。

成功機率,提升到九成以上了......

鍾神秀再次抱臂依靠在牆壁之上,說道:“我可沒把他怎麼樣,應該說你把他怎麼了。”

“自從十五年前你這個唯一親人鋃鐺入獄,安東·萬科每日酗酒更是變本加厲,如今...離死不遠了。”

“什麼!?”伊凡目光如炬,狠狠地盯著鍾神秀,滿臉的震驚比剛才只多不少。

他上下拼命掃視,企圖從鍾神秀的臉上找出他在說謊的證據......

但,他失敗了。

身子骨陡地軟了下去,伊凡低聲問:“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沒用?”頓了一下,鍾神秀繼續說道:“如果說,我能救他呢?”

唰——

伊凡瞬間站了起來!

他滿臉不知是驚喜還是什麼,那花白的胡茬都有些顫抖,不敢置信的再次問了一句:“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能救他。儘管他現在已經肝硬化晚期,渾身靜脈側枝迴圈高達半年,但我依舊能救他。”鍾神秀更加詳細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王炸。

聽見這話,伊凡激動的情緒這才緩和了許多。

他對於鍾神秀的話並不懷疑,首先這確實很像他那酒鬼老爹的做法,伊凡也早就差不多猜到了。

再加上,鍾神秀展示的那種強大的力量,以及始終自信的氣場,讓他明白:

這種人八成是不屑於與自己說慌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問道:“那需要我做些什麼?”

伊凡很聰明,他知道這世間的一切東西,都在暗地裡標上了籌碼,想要獲取一樣物品,就需要用與它相同籌碼的物品去交換。

“跟我走。”鍾神秀還是那句話。

伊凡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好似終於下定了決心,說出了那個重若千金,難以起齒的字:

“好。”

剛起身沒走兩步,伊凡陡地扭頭,看向角落的監控,說道:“這屋裡有監控,恐怕咱倆都被......”

他話說了一半,便戛然而止了。

因為......

那監控早已化為時不時閃過些許電弧的廢品。

什麼時候.....伊凡的心中再次掀起軒然大波,他明白身前的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有點...恐怖....

對於他說的能救父親,伊凡愈發覺得這不是騙人的話。

————

伊凡的家處於莫斯科街頭鬧市旁的狹窄小巷中,老舊與斑駁是它最為貼切的兩個形容詞。

不遠處火車咣噹咣噹響個沒停,聽久了有些令人感到煩躁。

堆滿各類機械雜貨及玲琅空伏特加酒瓶的地板上沒有多少能站的空位,鍾神秀簡單拿腳掃了掃,勉強掃出個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