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柏林,安聯資本集團總部。

董事會主席安德烈先生暴跳如雷,在德國財政大臣、政府各系要員的電話詢問下,在他一再保證集團管理的國家各系公共基金不會存在任何問題,整個集團信用受到極大挑戰下,他即刻號召在德國的所有董事,召開臨時董事會,罷免了安普頓的董事席位和董事身份,並讓自己信任的安德里安即刻前往倫敦,接手奧蘭資本的一切。

此時此刻,無論多大的損失,安聯資本都得承受。

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查證清楚此事,並以最快的速度安撫好投資者們,不然整個安聯資本集團,都會因為奧蘭資本的問題,全線崩盤。

面對安普頓的愚蠢行為,安德烈此刻想殺了對方的心都有。

可惜,在現下這種情況下,就算殺了對方,也解決不了鉅額虧損的投資者們心頭那燒起來的滔天怒火。

倫敦,奧蘭資本內部。

安普頓根本沒想到自己辛苦隱瞞的事實,居然這麼快就被爆了出來,徹底斷了他的一切退路和生路。

如果事情,沒有以這種形式曝光。

有瓦爾特古說情,有集團考慮事情真相曝光之後,對於集團信用和聲譽的打擊顧慮,他也許還能在投資者群體那裡,矇混過關,推說這種虧損,是英鎊匯率市場的極端行情造成的,推說‘貝來徳資本集團’的喬蒂·沙曼,比他虧得還要多,從而以市場的過錯,掩蓋自己的接連失誤,度過這次職業生涯上的最大危機。

可惜……

事實被人提前曝光,先入為主之下,結合奧蘭資本極為悽慘的淨值,沒人再會繼續聽他狡辯了。

“是誰,是誰在斷我後路?”

安普頓牙關緊咬,雙眼裡一片怨毒,內心暴怒。

他儘管死到臨頭了,可這個將他從懸崖邊上,推進深淵的曝光者,一旦有可能,他一定要拉著對方,一起下地獄。

可惜的是,他沒有時間了。

在事情被曝光的三個小時,他一直信任的伊芙·艾琳娜便告訴他,他已經被集團給除名了,並且董事局成員,集團副總裁艾德里安,已經乘坐專機,帶著團隊,飛往倫敦。

奧蘭資本,屬於他的時代,徹底結束了。

聽見集團反應如此迅速,安普頓深深地嘆息了一聲,只能放棄尋找曝光人的想法,站起來,準備就此跑路。

這些年來,他作為安聯資本集團董事,執掌奧蘭資本,積累了不少財富。

縱然金融資本市場,他再也混不下去,但靠著上半輩子積累的財富,找一個地方,安安靜靜地生活,圓滿地度過下輩子,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這是他的過錯,他在德國柏林的妻子和女兒,縱然安德烈再暴躁,再對他恨之入骨,應當也不會拿他妻子和女兒開刀。

他只是賭輸了,失去了資本市場的立足之地。

並不會傻傻地等在這裡,等著集團的處置,等著投資者群體的聲討,等著德國相關法律的制裁。

他安普頓縱橫資本市場十幾年時間,並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艾琳娜,你留下來吧,我走之後,奧蘭資本的一切過錯,你都可以推到我身上。”安普頓看著面前妖嬈的女子,說道,“艾德里安鐵血手腕,但對錯分明,奧蘭資本也許會破產,但你應該還能留在安聯資本集團。”

“多謝董事長的關心。”伊芙·艾琳娜笑了笑,說道,“機票,我已經為您訂好了。”

安普頓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徑直離開了奧蘭資本的駐地,可當他剛剛走出大門,還未坐上專用司機的車。

一群人,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安普頓先生,這麼急著走,不聊一聊嗎?”

圍過來的一群人裡,一位跟他年紀差不多,身材稍微瘦小的黃面板中年男子,眼神冷厲,微笑地看著他。

安普頓一愣,進而看清楚他的臉,震驚道:“是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