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這策略,在目前這個時機上,很是貼切。”

蘇越說道:“其實易局長你心裡早就有主意了,不過是想考考我罷了,若無主意,你也不會主動提及這事了。”

“哈哈……”易鋼大笑了一聲。

“咱們的外匯儲備資金,極為雄厚,以華爾街為首的西方資本,藉助大宗商品持續漲價和通脹預期,不斷收割我國境內產業利潤,將風險轉嫁到我國和民眾身上,咱們也應該有所反制手段。”蘇越微笑地繼續說道,“利用龐大的資金優勢,進擊美國國債,在關鍵時刻,制約美聯儲的貨幣政策,讓美國大量投資者和美聯儲來當轎伕,最為合適和貼切不過。”

國債,是以國家信用為擔保,等同於現金,而美國國債,又是全球發行量最大的國債。

其市場流動性充足,又有美國全球經濟和軍事霸權作為信用擔保,其違約風險,基本上不存在,買進美國國債,也就等同於持有美元。

外匯管理局,藉著投資之名,從這方面出擊,既保證了安全性,也能適時完成蘇越所說的計劃和目標。

最為合適不過。

“我們,只是單純的投資而已。”易鋼微笑地道,“這話,無論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蘇越點了點頭,心裡跟明鏡一樣,知道易鋼說的什麼意思,沉聲應道:“確實,本來就是單純的投資而已。”

“好了,小蘇……”

易鋼說完,抿了一口茶,站了起來:“雖然今天是星期天,但局裡還有些事,等著我處理,就不多陪你了,我呢,還是那句話,你雖在外投資,但並不是孤身一人,你的身後,始終站著我們,乃至整個國家。”

“朋友來了,我們有好酒,強盜來了,我們也有獵槍。”

“金融市場上,我們雖身處劣勢,但現如今,也不是任人欺辱的時候了。”

“我聽說最近由於國外幾大鐵礦石巨頭的聯合控價,加上國內地產行業受累於國外‘次貸’影響,景氣不在,鋼鐵企業,夾在原材料成本上升,和鋼價持續下跌之中,苦不堪言,整個行業,幾乎要陷入全行業虧損之中了,鋼聯的那些人,也是抱怨不斷,對於國外巨頭這種無恥的控價行為很是氣憤。”

“你可以先去看看,瞭解一下。”

“大宗商品市場,我國被捏住喉嚨,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如果你確定在這‘次貸’陰雲下,我們能夠與西方資本一戰,擊潰他們的狼子野心,爭奪大宗商品的定價權,那麼……規則範圍之內,我們會盡量支援的。”

“多謝易局長。”蘇越站起來,再次感謝了一聲。

易鋼沒再說話,輕輕拍了拍蘇越的肩頭,然後便徑直走了出去。

蘇越獨自吃完飯,休息了一陣,然後便將行程目標,轉向全國鋼鐵聯合協會,直接找上會長鍾紅軍。

“蘇總,你好!”

蘇越上門,打著易鋼的招牌,雖然兩個部門,沒什麼關係,但鍾紅軍,還是不敢輕視。

“鍾會長!”蘇越與他握了握手,也沒有任何寒暄,直接說明來意,“我想了解一下目前整個鋼鐵行業的整體盈虧情況,以及你們在原材料持續漲價下的整體應對措施,比如如何與境外原材料巨頭交涉,以及如何控制原材料成本。”

“蘇總,這些材料……”

“放心,說清楚了,對你們有益。”蘇越打斷鍾紅軍的話,“你若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就只能從其它單位去了解了,只是這樣……我會麻煩一些,你也會麻煩一些。”

“行吧!”鍾紅軍猶豫片刻,說道,“本來也不是什麼機密資料,我讓秘書拿給你。”

說著,鍾紅軍便讓秘書把前兩個季度的整體行業報告,給蘇越拿了過來。

蘇越仔細翻看了一遍,只見鋼鐵的國內整體需求,並沒有降低多少,鋼價,也沒有降多少,而主要的行業整體利潤收縮,全是原材料漲價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