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收盤前,勞埃德銀行、蘭德證券、英傑投資,乃至滙豐、渣打,都已經利用媒體訊息,發動了對於空頭的全面總攻。

而且,這些大資本,大機構,在場內的多頭持倉,並不低。

他們敢如此大規模的逼空,那就證明已是勝券在握。

既然如此,巴克萊銀行轉讓的這些債券,以及多頭持倉籌碼,那就是必然能帶來盈利的,沒道理不接手。

再者,巴克萊銀行,並不是全部轉讓,而是轉讓部分權益。

艾德里安所說的陷阱成分,機率還是非常低的。

安德烈在會議中,聽取了各方意見,最終沉吟片刻,還是同意了弗林斯的提議,鑑於兩方長期良好的合作關係,接手了巴克萊銀行在金融市場上的大量持倉籌碼和326、413、419以及北巖銀行006大量債券份額。

在兩方的初步協議達成之後。

弗林斯表示巴克萊銀行在開拓北美市場中,遇到困境。

希望安聯資本能早點交易,好讓巴克萊銀行流動資金充足,以應對危機,不然,北美市場的糟糕訊息傳到倫敦,巴克萊銀行恐有擠兌風險。

同時,弗林斯也表示,巴克萊出售這些優質資產,也實屬無奈之舉。

安德烈聽完老友的抱怨之後,再度詢問了幾位董事的意見,最終把這些‘優質資產’劃轉到資金目前還比較充裕的‘太平洋資管’和‘奧蘭資本’旗下,讓安普頓和瓦爾特古儘早落實。

“瓦爾特古,這下,你的‘太平洋資管’,可是撿了大便宜了。”

結束通話總裁從柏林打過來的電話之後,安普頓凝目望著老友和實質的競爭對手,微笑地道。

瓦爾特古呵呵笑道:“說不定,前方正有一個陷阱,等著我呢,雖說市場的空頭主力,眼看著就剩一口氣了,但要徹底擊潰他們,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啊。”

“你覺得,還有變數?”安普頓詫異道。

“我們以前在華爾街,與西澤交過手,這人看著年輕,可不好對付,我們吃過他的虧。”瓦爾特古說道,“華資能在港城擊潰他,不是運氣好那麼簡單,‘添越資本’那位姓蘇的,從入場以來,除了一路退守,好像沒鬧出太大的反擊動靜,我總覺得……這不正常。”

“華資這麼大規模的資金,投入到倫敦市場上,肯定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地就被擊潰的。”

“我看呀,變數,肯定不少。”

“不過,倫敦的金融市場話語權,主要還是在各大金融機構手中,滙豐、渣打、巴克萊、勞埃德、蘭德、英傑可都是倫敦資本市場的巨頭,他們在市場中,有大量的多頭頭寸,縱然有什麼變數,也不會改變最終的戰局。”

“這也是我同意接手巴克萊銀行那些債券、股票、期指、期貨多頭頭寸的原因。”

“其實,我還挺期待變數的發生的,這樣……在多空拉鋸中,就有更大的利益可圖了,太早結束戰鬥,我在匯市上的佈局,就會白費。”

安普頓吃驚地看著瓦爾特古,沉聲道:“老傢伙,你太貪心了!”

“既然已經入場了,貪心一下,也沒什麼不對。”瓦爾特古哈哈笑道,“我真心希望這位從港城崛起的蘇越先生,能多撐幾個回合。”

“難!”安普頓說道,“如果沒有華爾街喬治·布魯斯的參與,咱們慢慢壓迫對手,謀取更大利益,還有可能。”

“但喬治·布魯斯這傢伙……”

“他這次來倫敦,可是帶著復仇的目的來的,恨不得一夜之間,就擊潰華資,讓‘添越資本’的這位蘇姓小朋友也隕落在倫敦金融城。”

“這是一個已經失去理智的人,利潤在他眼裡,成了次級目標。”

“聽說今天勞埃德銀行的溫德爾先生主動聯合各大多頭主力機構,集中釋放利好,以‘閃電戰’形式,明天一舉擊潰空頭主力,就是這位索羅斯大師的高徒,在背後指揮。”

“金融市場中,喪失理智,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瓦爾特古皺了皺眉,“明天看吧,我並不認為空頭,就會由此潰敗。”

倆人討論中,時間迅速流逝。

晚間,美股三大指數和北美期貨交易市場,在沒有明顯的利好、利空刺激下,走得相對平穩,沒有暴漲、暴跌。

第二天,亞洲金融市場,先於歐洲交易。

日經指數跟風美股,進行小區間震盪,港股和a股出現大跌,滬指再一次跌落5800點位。

但港股和a股的大跌,根本影響不了歐洲股市。

倫敦交易所開始交易之後,攜帶著各大金融機構釋出的,轟炸了一夜的各種利好訊息,富時100指數跳空高開,越過了前高1172點位,再一次創出歷史新高;lme銅連續交易下,已經衝破了8400美元的價位;326債券期貨主力合約,倒是依然在104.5元價位附近,只是空單銳減,回補的空頭越來越多。

“小蘇,多頭進逼得越來越狠了。”

‘添越資本’倫敦交易室,林鋒額上已經浸出了汗水:“大量空頭回補,市場中的空頭主力,就只有我們和紐銀美隆還在苦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