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那條簡訊,國安局連同外管局佈置在外匯市場上的大量狙擊資金,才避免了爆倉的結局。”

“那一夜,美指異動,你們‘奧蘭資本’撤離了在華的絕大部分資金。”

“而那部分資金中,多數都是從華國境內賺到的黑金。”

“那條簡訊,對於整個事件的結果影響,極其重要,後來……經過查證,當夜簡訊的訊號傳送地,是在港城。”

“是由一張不記名的電話卡發出的。”

“這位暗中幫助國安局扭轉局面的神秘人,誰也查不出來是誰,後來直到我發現你們家與燕家的關係,發現你居然是‘奧蘭資本’的核心基金經理,這才找到了一些端倪。”

戴娜心裡十分驚訝,臉上卻故作茫然地道:“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蘇越笑了笑,說道,“事實就是事實,它並不會因為你不承認,就沒發生過。”

“你的故事很精彩,但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戴娜搖了搖頭,死活不承認。

時過境遷,蘇越也拿不出鐵證,輕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不跟你糾結這事了,還是說我這次來找你的目的吧!”

“你說!”戴娜盯著蘇越,心裡對他越來越吃驚。

蘇越停頓了一會,沉聲說道:“我這次來找你,其實是想跟你合作。”

“合作?”戴娜不太明白。

蘇越微笑地道:“對,我想請你擔當我們在奧蘭資本的內應,為我們提供關於奧蘭資本,甚至安聯資本集團的情報,當然……我需要的也不多,只是關鍵時刻的幾道指令和具體的持倉資料而已。”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呢?”戴娜笑看著蘇越。

蘇越笑著說道:“我能給你的酬勞,是你在奧蘭資本所能獲取的十倍,如何?”

“錢不能解決所有問題。”戴娜說道,“更不可能成為我背叛公司的原因,蘇總,你自以為抓到了我的把柄,想逼我做你的內應,其實……你先前說的那些,都是你的猜測罷了,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據。”

“反而是你跟我吐露了這麼多事情。”

“我只要回去跟領導一說,你所有的計劃,恐怕都要全部泡湯。”

“你不會的!”蘇越自信地道,“奧蘭資本,是一家沒有任何底線的資本投資公司,他們為了達到目的,可以說算得上是不折手段,你其實也是討厭他們這種不在金融市場上光明正大決戰,卻總是劍走偏鋒,陰謀詭計頻出的風格的,是不是?”

“艾弗利爾在華國境內死了,最終奧蘭資本為了保住自己在華的利益。”

“最後也還是不了了之。”

“他們在意的,只有利益、只有利潤,而員工的生命,辛勞,根本一文不值。”

“我想……你的心裡肯定早就厭煩了這一切,才在兩年前的關鍵時刻,向燕鵬飛發出了那條簡訊,你其實也不想給奧蘭資本一直賣命。”

“只是你知道得太多,已經不容易退出來罷了。”

“我可以幫你。”蘇越微笑地說道,“我們一塊合作,擊潰奧蘭資本,這樣你不但能得自由和大筆財富,還能有全新的人生。”

戴娜沉默了一會,說道:“你能找到這裡來,我真的很佩服你,但我不認為你能在倫敦有所作為。”

“你以為自己只是在面對‘奧蘭資本’,其實你不知道自己在面對什麼。”

“你要在歐洲做空,那是與整個歐洲資本為敵,我相信……最終的結果,你不但在金融市場上會一敗塗地,而且跟西澤一樣,你恐怕走不出倫敦。”

蘇越笑了笑,聳了聳肩:“事在人為,我不是西澤,不會犯他的錯誤,你所說的與整個歐洲資本為敵,這也只是你的臆想罷了。”

“資本的首要目的,是利潤。”

“整個歐洲,大資本集團這麼多,並不存在鐵板一塊。”

“只要我將奧蘭資本乃至安聯資本集團的絕大部分資金鎖死在多頭位置上,而又讓其它大資本相信做空能賺到鉅額利潤。”

“到時候,他們不但不會全體成為我的對手盤,幫著絞殺我。”

“而且還會成為我的幫手。”

“戴娜小姐,你從21歲開始進入奧蘭資本實習,一步步地走到現在基金經理的位置,差不多已經在金融市場中磨礪了7年時間,許多交易的本質問題,我想你應該明白,我來歐洲,我來倫敦,並不是獨自一個人在戰鬥。”

“我說要吞下奧蘭資本,要擊潰安聯資本集團,並不是妄言,而是有這個自信。”

“我今天跟你說的這些話,你就算拿回去,告訴你的同事,你的領導,也無妨,因為那也不過是將大家手裡的牌亮明瞭打而已,奧蘭資本,該輸還得輸。”

“你很狂妄。”戴娜盯著蘇越看了半天,才繼續說道,“但你的心思……有不符合你這個年紀的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