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既對立,又互補的性格,蘇越也只能說,是天生的冤家了,緣分使然,理應把倆人撮合在一起的。

吵吵鬧鬧間,三人一行,到了那家日式料理店。

人不是很多,環境優雅,味道可口,老闆的態度也挺好,交流中,一度將安可兒認定是東京本地人。

吃完飯了飯,安可兒又推薦了附近幾處夜市漂亮的地方。

於是,一行三人又逛了一陣,才返回酒店。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從東京乘坐班機,返回港城。

下了飛機之後,蘇越沒有去港城分公司與顧雲汐會面,而是直接約了燕鵬飛,在銅鑼街的一處咖啡館相見。

“小蘇,別來無恙啊,我們有好久沒見面了吧?”

燕鵬飛在蘇越對面椅子上坐下,看了墨小城一眼,簡單地打了一聲招呼。

蘇越微微頷首:“是挺久沒見了,我這次去東京,見了葉修國,就是當初長陵鴻遠基金事件中,提前溜出國外,你們沒抓住的那個人,我從他那裡,瞭解到一些重要的資訊。”

“什麼重要資訊?”燕鵬飛問道。

蘇越簡略地將自己與葉修國見面談話的內容,大致說了一遍,然後問道:“關於當初那條簡訊,你後來找到線索了嗎?”

燕鵬飛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依著手機號碼查了一遍,新卡、新號,未實名,發出地點是在港城,然後就什麼也查不到了。”

“港城?”蘇越思索,“那個時間段,能瞭解奧蘭資本內部指令的人,肯定沒幾個,而又恰在港城,應該能夠鎖定目標了。”

“可奧蘭資本退出華國後,我們的人,根本切入不進去。”

燕鵬飛皺眉說道:“想知道當初他們內部,哪一個,或者說哪幾個重要核心成員在港城,也沒辦法。”

“這事,交給我吧!”蘇越微笑地道。

雖說葉修國與他的合作,是紙面合作,但在沒有真正撕破臉皮之前,還是可以利用對方,來套取一些關於奧蘭資本的淺顯情報的。

對方想釣他上鉤,對於非核心情報資料來說,應該不會太過警覺。

燕鵬飛點了點頭,說道:“行,關於兩年前的長陵事件,我們內部早就已經終止調查了,我能協助你的,也十分有限。”

“這我知道。”蘇越頷首。

關於進軍歐洲金融市場,以此為戰場獵殺安聯資本集團。

這些,是他私下和周明華謀定的私事,國家機構,自然不會像在港城戰役中那樣,全面配合他。

“小蘇,歐洲這群傢伙,比華爾街的那群傢伙,恐怕更加陰險,你得加倍小心才行。”燕鵬飛提醒,“出了港城,離開了華國境內,無論是我,還是趙局,可就完全沒法幫你了,一切都得靠你自己。”

“放心,我心裡有數。”蘇越微笑應道。

“其實在倫敦,我還是有那麼一丁點關係的。”沉默了一會之後,燕鵬飛又說道,“我父親的一位關係很好的戰友,後來定居在了倫敦,娶了一個英國姑娘,你在歐洲,若是遇到非常緊急的情況,可以試著聯絡他。”

說著,燕鵬飛給蘇越傳送了一條簡訊,告知了對方的聯絡方式。

“雖然我們家,因為我的職業關係,父親與他,已經很久沒有來往了,但這人,還是很可靠的。”

“你父親?”蘇越一愣,“你不是說你是長陵本地人,農村貧苦家庭出身嗎?”

燕鵬飛微笑道:“沒錯啊,我沒騙你,我確實是長陵本地人,我小的時候,家裡確實很窮,當然,現在也不富裕,跟你完全沒法比,我父親只是當過幾年兵,有過幾個過命交情的戰友罷了,我們家沒什麼背景。”

“你的話,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樣,一次只有那麼一點點實話。”蘇越伸出小指頭,比了比,“不過,這次我還是信你的。”

“小蘇,說話可要講良心啊!”

燕鵬飛玩笑道:“我每一次跟你說的,可都是實話?”

蘇越哈哈笑了兩聲,也沒接話,沉思片刻,轉移了話題,問道:“田依雲小姐那裡,你就打算這麼幹耗著嗎?兩年過去了,你若再不表明心跡,人家可不會等你這麼長時間,說不定到時候你回到長陵,人家孩子都有了。”

“哎……”

說起這事,燕鵬飛輕輕嘆了一口氣:“小蘇,多謝你幫助她,讓她把依雲咖啡館的生意做了起來,但我這工作性質……若真的表明心跡的話,其實是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