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盤到現在,他旗下的亞當基金,耗資上百億美金。

不斷攻擊港幣匯率,依然沒能徹底擊潰港城金管局死守的防線,再加碼資金,豪賭下去,一旦破不開這個缺口,只會越陷越深。

“師兄,請相信我!”西澤咬牙,說得決絕。

喬治·布魯斯無奈地道:“西澤,我一直都相信你,可是這一次……我也無能為力,亞當基金,已經拿不出來你所說的50億資金了。”

“港城金管局在匯市上,拖住了我們,我抽不出50億美金的資金給你。”

聽到這裡,西澤心底原本還抱著的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手機從他手裡滑落,哐當墜地,他身形一晃,撐著辦公桌勉強站立:“鮑里斯、普特萊姆先生,非常抱歉,讓兩位失望了,事到如今,我也沒能力扭轉局面,你們……請自便吧!”

鮑里斯和普特萊姆楞了那麼一瞬間。

然後才盡皆嘆息了一聲,不甘、失望地離去。

“普雷斯特,即刻讓我們掌握的旗下所有基金,全部斬倉回補吧,能救回多少資金,就救多少,此次慘敗,來日我會雪恥的”眼見倆人離去,西澤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快去佈置,不能等到鮑里斯和普特萊姆搶先行動,不然我們一分錢都撤不出來,還有……我想一個人待會。”

普雷斯特擔憂地望了望西澤。

然後躊躇了幾秒鐘,才在西澤眼神逼迫下離開,飛快地執行指令。

鮑里斯剛剛走出西澤的交易指揮室,來到電梯等待處,想起米瀾多投入到港城的這麼多資金,經營的所有根基,即將全部毀在自己手裡,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他思忖片刻,並沒有即刻下達斬倉回補的指令,而是手指顫抖地撥通了蘇越的電話。

他記得昨晚在麗思卡爾頓酒店外面的環球廣場,蘇越跟他說的那些話,劃定的那些條件,馮麗麗還在他手上。

這是一張重要的籌碼,他覺得自己也許還有一線安全撤退的機會。

電話接通了,在這關鍵時刻,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非常珍貴,所以鮑里斯也不會浪費時間,第一句話,便直奔主題:“蘇先生,你昨晚說的那些話,還算數嗎?”

“原來是鮑里斯先生。”蘇越呵呵笑了一聲,“當然算數。”

“馮小姐,我可以安全交到你手裡,但你要先保證我們米瀾多的持倉安全。”鮑里斯急聲道,“我們旗下七支基金,如今已經處在了止損、爆倉邊緣,請問該如何化解?”

“鮑里斯先生,你如果在半分鐘之前,說這話,我也許還能給你想想辦法。”蘇越笑著說道,“可現下……你此刻應該不在交易室吧,剛剛這半分鐘,恒指上破6%的漲幅,020303為首的幾支債券主力期貨,更是已然上破100元,哦……這時正在向110元衝擊。”

“有空頭主力,領先你一步,下達了全線回補,以及平倉的指令,不顧一切出場了。”

“不止是你們米瀾多,我想此刻還在場內的所有主力空頭,因為對方的這一道指令,持倉已經全部被打爆了,你讓我保證你們持倉安全,現下已然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了。”

鮑里斯聽見蘇越這番話,心裡無比惶恐。

他急忙掐斷電話,咬著牙,瘋狂地跑回金融中心的交易指揮室。

只見股市、債市、期市,果然如同蘇越所說的一樣,已經被回補、爆倉的空頭瘋狂拉高,連鎖反應之下,整個外資體系投入到港城金融市場的2000多億港幣,正在灰飛煙滅,完全被多頭收割。

“完了!”

鮑里斯雙腿一軟,差點跪在了地上。

手裡的電話鈴響個不停,然而他已經不想接了,一切已經發生,無法挽回,他的一雙眼睛,此刻,只是死死地盯在癱坐在椅子上,正凝望著交易室大螢幕,瘋狂大笑的西澤身上。

“是你,是你……剛剛下達了回補、平倉的指令,是嗎?”

鮑里斯憤怒地指著西澤,面容扭曲:“因為你的這一道指令,所有的空方資金,全部爆倉了,西澤……你特麼瘋了,你想讓所有人,都給你陪葬,是嗎!”

“鮑里斯,你還不明白嗎?”

西澤譏笑地看著鮑里斯:“我們被徹底困在了港城金融市場上,大家除了爆倉一途,根本就沒有其它退場的路可走,你……認命吧!”

“不,西澤,那是你,是你!”

鮑里斯咆哮道:“我跟你不同,我手裡還有一張牌,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籌碼,本來我可以全身而退的,可如今……全被你給毀了,全毀了。”

“什麼籌碼?”西澤突然站了起來,盯著鮑里斯,急問。

“差不多80億美元的虧損啊,全是你造成的,米瀾多因為此役,將毀於一旦,我的一切,也被你給徹底毀了。”鮑里斯神色瘋狂,嘶聲怒吼,“投資盈虧,各憑本事,各安其命,本也沒什麼好說,可你特麼的,在最後一刻,還要搶先斬斷所有人的退路,你該死,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