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譽民心裡吃驚,完全不明白蘇越投資的目的。

需知道,連他自己都放棄了久齊紙業,就等著找個合適機會,把這家公司給賣了,沒想到這時候,居然被蘇越給看中了。

“蘇總,你……你沒說笑吧?”齊譽民試探地問,“久齊紙業的情況,你們應該有所瞭解,比起‘舜齊光學’來說,它的前景……恐怕沒那麼樂觀。我雖還是久齊紙業的控股人,但公司運營,我早就交給了我的二弟齊譽田。”

蘇越點了點頭:“來此之前,對於久齊紙業的情況,我們都瞭解過。”

“那你們投資的目的……”齊譽民有些不解。

蘇越嘿嘿一笑,打斷了齊譽民的話,說道:“我們‘添越資本’投資,自然有我們的邏輯,齊董事長不必瞭解得過於清楚,你只需做出決定,是否接受我們的投資就行了。”

“不知蘇總能給出多少投資資金?”齊譽民再問道。

久齊紙業市場份額已經差不多丟乾淨了,業務萎縮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固定資產也出售得差不多了,如今營業額,完全達不到上市公司的標準。若說價值的話,也就只剩殼股公司的價值了。

蘇越若是隻投資個幾千萬之類的,那對於他目前來說。

意義不是很大,也就完全沒了談的必要。

蘇越淡淡地反問道:“不知目前,齊董事長所需要的缺口資金,是多少?”

“這個嘛……”

這種事情,關乎‘舜齊光學’的核心秘密,一旦透露,被競爭對手狙擊就麻煩了,所以齊譽民猶豫了一下,輕咳了一聲,說道:“缺口資金不少,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只是想要的資金,成本太高,我還在猶豫而已。”

蘇越笑了笑,卻也明白對方話裡的意思,沒有再追問。

他停頓了一下,說道:“齊董事長是準備放棄‘久齊紙業’這家公司了吧?或者說將業務削減到底,用一定的資金,養著這個殼子,等著‘舜齊光學’成長到一定地步之後,再裝入這個殼裡面,完成借殼上市的目的。”

“目的是好的,路線也很對,只是目前,齊董事長若要兩個都保,恐怕很難撐過這一關吧?”

“不如將‘久齊紙業’這個殼子,賣給我們‘添越資本’,如何?”

齊譽民吃了一驚,盯著蘇越:“蘇總……是想直接收購久齊紙業?這……”

“這家公司,在你手裡,目前就是一個燙手山芋,賺錢不但辦不到,而且還會不斷地侵蝕資金,加上毫無前景,賣掉,是你最明智的選擇。”蘇越眼睛明亮,繼續說,“齊董事長原本也是打算賣掉的吧?”

齊譽民愕然。

正如蘇越所說,如果‘舜齊光學’實在撐不下去,他只能把毫無前景的‘久齊紙業’給賣掉了,只是目前還沒有走到絕境,難免有些猶豫。

久齊紙業是他留給‘舜齊光學’的殼,目前這殼,如今,眼看著也快保不住了。

蘇越看了齊譽民一眼,笑了笑,繼續說道:“我明白齊董事長原本心裡的打算。你當初你一方面,是想留著久齊紙業,到時候好將‘舜齊光學’裝進去;另一方面呢,是想借著股市套現資金,源源不斷地供應‘舜齊光學’的發展。”

“可如今,這兩個打算,都沒法實現,留著‘久齊紙業’,就沒有任何用處了。”

“業務萎縮至此之後,接下來的時間,久齊紙業不出意料,應當是連續的虧損年度,很可能從ST走到退市,而‘舜齊光學’,撐不過這一關,想必也沒法做大,甚至資金鍊斷裂後,走向倒閉,也說不定。”

“至於你想的從股市套現,支撐‘舜齊光學’,以目前的股市情緒和市場水位,加上‘久齊紙業’虧損的業績,毫無前景的未來,承接盤會極度稀少,更別說機構關注了。就算把股價每日打到跌停出貨,你能套現的資金,一個月下來,也最多隻有幾千萬。”

“別說遠水解不了近渴,按這樣的方法,你連自家公司資金缺口的火苗都不能撲滅。”

蘇越來此之前,已經將久齊紙業,以及這位齊譽民董事長的底細,完全摸清楚了,所以此時侃侃而談,才能底氣十足。

聽完了蘇越的話,齊譽民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蘇越也不急,和楊立國就那麼安靜地坐在沙發上,靜靜地喝茶。

“蘇總若要收購我手裡關於久齊紙業全部股權的話,能給個什麼價錢?”隔了好半天,齊譽民才有些遲疑地問道。

蘇越想了想,說出心裡的價格:“1.5億,全部是現金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