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眼紅了吧!”老聶輕嘆了一口氣:“這位蘇總在金融交易市場中,這半年多以來,連續收割了大量利潤,有人開始看不慣,也很正常。”

“自己沒本事,能怪得誰來?”黎部長怒哼了一聲,“市場就在那裡,有能力刨食,儘管刨,沒能力,被人收割,羨慕嫉妒恨,有什麼用?”

“人人都有自知之明,那就好了。”老聶感嘆了一句。

黎部長見他說得鄭重,點了點頭,也輕嘆了一聲:“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太過惹人注目,確實不好,希望他見好就收吧!”

“還是根基的問題。”

老聶說道:“他成長速度太快,而時間又太短,難免招人恨。”

黎部長笑了笑,說道:“年輕人嘛,意氣風發才是真性情,若是像你一樣韜光養晦,與世無爭,那還是年輕人嗎?”

“也對!”老聶笑了笑,繼續說道,“前不久,領導們開了一場會,說要讓社保基金的資金入市投資,華金的老錢問我有沒有合適的經理人選,我把國資機構、各地公募基金能夠入眼的人都報了上去,當然……姓蘇的小子,也在名單中。”

“社保基金入市,會被拆分吧?”黎部長說道。

老聶點了點頭:“這是必然的,老錢向上面推薦了我,由我來主理社保基金的未來投資,如果這事能成的話,對於姓蘇的小子,倒是一場機緣。”

“你這麼看重他?”黎部長有些吃驚,“按說他是私募基金的主理人,不符合規矩。”

老聶笑了笑:“規矩是用來打破的,國內難得出一個能入眼的,我作為老前輩,培養一下後輩,也屬正常吧,免得他被某些人提前給毀了,金融啊……比起國外來,始終是我國的短板,出海的資金,每年被國外資本屠殺的還少嗎?”

“外戰外行,內戰內行,龐大的國內財富,每一次都透過金融戰場,白白送給人家,你不心痛?”

黎部長聳了聳肩:“我有什麼心痛的,又不是我的錢。”

“可咱們作為國內金融市場第一批市場秩序的制定者和第一批人才,總得為羸弱的行業做點什麼吧?”老聶說道,“按照央行和咱們國家經濟的發展路線,貨幣走出去,金融政策開放,是必然的,你想等著那時候國外的資本進來隨意掠奪?”

黎部長想起許多國資出境,在國際金融市場上,被境外資本隨意收割的事情。

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隨你吧,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反正我支不支援,都不會影響你的決策。”

老聶哈哈笑道:“意見還是要徵求的,畢竟我的老朋友,也不多了。”

“是啊,老管還在牢裡沒出來呢。”黎部長輕笑了一聲,不想談這些往昔沉重的事,轉移了話題,“今天大盤沒有任何止跌的跡象啊,你說姓蘇的這小子,為何會在今天殺個回馬槍呢?明天早盤情緒低點,不是更合適的建倉時機嗎?”

“這一點嘛,我也想不通。”

老聶沉默了一會,說道:“不過這小子應該有自己的道理吧,從他前幾次的操作手法來看,就算是幾十億的大體量資金,進出來去,也極有章法,不會只是想做差價那麼簡單。”

“哎……多智近妖啊!”黎部長感嘆了一句,“長陵市國資基金在他手裡,簡直成了大盤走勢的引導器了,國家隊不讓他操盤,真是可惜。”

“是他把行情看得太透了,所以才每次都能‘四兩撥千斤’。”老聶說道。

黎部長點了點,隨即又道:“人比人,得氣死人,我們華信證券投資策略部辛苦培養的那些人,在這小子面前,簡直不能看。”

“慢慢來吧,人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老聶笑了笑,“強求不得。”

倆人坐著討論之時,不遠處的電視螢幕上,正播放的一條關於今天美聯儲議息的會議資訊,突然吸引了老聶的目光。

“老黎,美聯儲的加息步伐,應該要停止了吧?”老聶說道。

黎部長沉默了一會,回道:“也許吧,格林斯藩雖然說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但他的經濟路線,還是為美國留下了很大隱患的,伯南克上臺之後,其實面臨得是一個即將爆發的火藥桶,再繼續加息下去,一旦經濟減速,美國樓市這個火藥桶恐怕就該炸了。”

“今晚凌晨2點的預期,看來也被姓蘇的小子算計在其中了。”老聶感慨道,“你那句多智近妖,還真是沒說錯,一切的變數,都算準了。”

“你是說……”

黎部長心裡一片震撼:“這心計……也太恐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