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情啊!”蘇越感嘆了一句。

“平吉共生金礦的訊息擴散之後,特別是攏方礦業成立,採礦、冶煉等公司在礦區紮根鋪開之後,給平吉帶來的經濟效應,將是深遠和廣闊的。”林鋒說道,“我們‘添越資本’算得上是挖掘這個專案的最大功臣,這點人情,是當地政府所給,我想……我們應該還是能夠坦然受之的吧?”

蘇越點了點頭,繼續問道:“冶煉工廠的建設進度如何了?”

“在各方幫忙下,設施裝置,已經運抵廠區,處在安裝之中了,估計兩個月之後,第一條生產線就能進入除錯階段,大概一個季度,就能進入生產。”林鋒回答,“礦區的開採進度,倒是一直沒落下,童老闆處在礦區前線,一直在督促裝置安裝和開採事宜,一天都沒休息過,很是辛苦。”

“這才是實業家啊!”

蘇越感嘆了一句:“看見家鄉有了崛起的希望,看見自己有了帶領鄉親們脫貧,走上勞動致富的道路,他怎麼可能停得下來。”

心裡的那股夢想之火,熊熊燃燒,在不斷督促著對方前行。

這種廢寢忘食的奮鬥精神,蘇越在上一世,深度接觸金融市場交易,看見覆仇希望的時候,也有過,自然能深切地體會。

“蘇越,最近這段時間,想要投資攏方礦業的資方,出現了好幾家。”林鋒繼續說道,“除了赤金礦業,還有云滇礦業,以及幾家投資機構,連齊魯黃金的人都來了……這些資方,基本都已經接觸過童老闆和郝主任他們了,當然找我們的也不再少數。”

“你怎麼回覆他們的?”蘇越問道。

林鋒笑了笑,說道:“你不是說攏方礦業要作為我們‘添越資本’未來的一大核心專案打造嗎?我能怎麼回覆?自然是全部嚴詞拒絕了。”

“童老闆和郝主任他們呢?”蘇越再問。

林鋒不假思索地回答:“郝主任有些猶豫,童老闆倒是一直再問你的意見,我說你到寧州去了,暫時沒法回覆,然後就一直拖到現在了。”

作為攏方礦業的三方股東,其它資本要想入局的話,需得三方股東彼此同意才行。

原本赤金礦業,在蘇越前往寧州之前,就與蘇越談過。

蘇越當時表示如果平吉市國資機構一方願意自己割讓股權,引入資本,那他自然沒有意見。但赤金礦業趕赴平吉,與平吉市國資機構談判過後,政府覺得單是自己一方讓渡股權,引入資本,做大攏方礦業的蛋糕,就相當於割讓自己的利益,以養肥其它股東,想著太過吃虧,也就沒答應。

如果想要引入其它資本方的話,平吉市國資機構,還是傾向於透過稀釋股權,讓風險與利益均攤。

當分歧產生的時候,談判也就擱置了下來。

不過政府想要引入資本的心意,是沒變的,所以才催促蘇越親來平吉,仔細商談引入戰略投資者的事宜。

“林鋒,你覺得……如果非要引入其它資方的話,哪一家比較合適?”蘇越問道。

林鋒雙眉一挑,有些意外:“蘇越,你不是說,我們不能放棄手裡關於攏方礦業的股權嗎?幹嘛還要答應引入其它資方?”

“在攏方礦業上,我們只佔據50%的股份,並不是控股方。”蘇越回答道,“三方股東,若想公司長遠發展的話,還是應該照顧其它兩家的想法,不然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我們不如以退為進。”

“再者……開採和冶煉加工方面,我們可以自己完成,但銷售方面呢?從零積累客戶,打通上下游產業鏈、銷售鏈,其難度有多大,時間跨度有多長,想必你也知道吧?”

“那蘇越,你的意思是……”林鋒遲疑道。

蘇越打斷林鋒的話,說道:“赤金礦業和其它多家礦業公司、投資機構,之所以在平吉滯留了差不多一個月時間,就證明平吉市國資機構一方,是有心打算引入其中一兩家投資方的,我們不妨先順其心意,答應資方入局。”

“這樣的話,我們手裡攏方礦業的股權,必然被稀釋。”林鋒皺眉道。

蘇越嘿嘿一笑:“資方入局的同時,我們也可以限定條件,透過追投的形式,保持我們手裡50%的股權,甚至說趁此機會,多稀釋一些平吉市國資機構和童老闆手裡的股權,徹底拿下攏方礦業的控股權。”

林鋒有些詫異地道:“蘇越,這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