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桐生了個女孩,林逸和幾個同事相約一起去她家看望她和孩子。

生產完的王雨桐並沒有瘦下來,在她臨產前最後兩個月的胡吃海塞下,體重迅速飆升到一百四十八斤,比懷孕前的八十多斤足足長了六十多斤,用她的理論是:“孩子在肚子裡面長的快,等生出來估計就一下子會瘦好多!”

結果,孩子生出來只有六斤,而她,體重還有一百三十多斤,從背後看就是個步履蹣跚的大胖子。

她也很後悔,但月子裡的她還是得吃各種營養豐富的月子餐,為了孩子能有充足的母乳餵養。

林逸看著剛出生幾天的小姑娘,軟軟的、小小的,可愛極了。她感覺自己有點母愛氾濫了,很想抱一下,但是孩子實在太軟了,她不敢抱起來。

林逸有種想立刻結婚,自己生一個寶寶的衝動,但可恨的是和凌風在一起,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把結婚的事提上日程。每次想到這事,她的心裡就很不舒服,離約定的兩年已經過去了一半了,凌風結束了航理學習,進入了教練機改裝階段,快了,再堅持堅持,她給自己打氣。

週五早上,林逸開著車像往常一樣去上班,走到單位樓下的拐彎處,只要右轉後一百米就到車庫入口了。但上班高峰期的路口,人潮湧動,林逸沒有直接右轉,開到右轉路口點著剎車等待這波人潮過去,車窗前的人都形色匆匆的。

突然一個二十多歲揹著雙肩包的男孩被人擠得一個踉蹌側趴到了林逸的引擎蓋上,他起來後二話沒說直接卸下雙肩包重重的砸在林逸的擋風玻璃上,連砸兩下,那一瞬間,林逸覺得擋風玻璃好像碎了一樣。

她有點懵,還沒反應過來,男孩跑到車的側面,朝著副駕駛的位置連踹兩腳,還不滿足,又向後倒退兩步,助跑之後又踹了兩腳。嘴裡罵著:“你他媽是不是想撞死我!”

路邊圍過來好多人,林逸心裡有點害怕,感覺對方是不是精神有點問題,但還是搖下一點副駕駛的窗子,問:“你沒事吧?”

對方看了一眼她,沒說話,徑直走了。

林逸當時沒敢下車,但從副駕駛那邊的倒視鏡看後面時,總覺得有點怪怪的,慢慢往前開了一點,才下車去檢視。

副駕駛一側的門已經被那男子踹進去一個大坑,連整個把手都已經凹陷進去了!林逸有點不知所措,後悔剛才沒有下車拽住那人,直接報警。

到辦公室時,驚魂未定的林逸已經遲到了二十分鐘,於鑫部長早已查完崗等在辦公室,當著大家的面嚴厲痛批了她,她一句都沒有反駁,腦子裡全是那人窮兇極惡的樣子和自己車門上的大坑。

於鑫見她沒有反應,想著已經認識到了錯誤,便出去了。王雨桐休產假之後,那個“年輕有為”的劉靜搬來和她一個辦公室,一同搬進來的還有一個年齡較大的同事,大家都叫她楊老師,因為她調過來之前是在學校裡當老師。

劉靜看林逸情緒不對,問:“林逸,你是有事嗎?”

“我剛才碰見個瘋子!”林逸說。

“啊?在哪?”劉靜好奇的問,楊老師也抬起頭看著她。

林逸講述了剛才在樓下的遭遇,後悔自己沒有下車拽住那個男人,讓他賠車。

“你應該慶幸你沒有下車,他要是真的有精神病,或者心情極差想要洩憤,你沒下車他就是砸你的車,你要下車了他砸你怎麼辦?只要人沒事才是萬幸!”劉靜說。

“是啊!咱們管不了別人,一定要管住自己,遇到那種垃圾人,遠離就行!”楊老師語重心長的說。

林逸想了想確實有點後怕,劉靜說的很有道理,但還是覺得很心疼車子,自己平時那麼愛惜,沒想到這一下子就讓那人砸成了那樣!

“你車在地下車庫停著嗎?這會兒你要沒什麼事的話我陪你下去看看車子的情況。”劉靜站起來走到林逸面前說。

“嗯,在車庫。”兩人一起下樓去了。

“你這個門上的坑太大了,但是沒有傷到漆面,我朋友是開車行的,一會兒下班我帶你去問一問,看看有什麼辦法能修復,要是實在不行的話估計就只能鈑金噴漆了!”劉靜前後檢查完說。

“好的,太感謝你了,靜姐,我早上真的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幸好有你,你還懂車呀!”林逸感激的說。

“懂一點兒吧,你有和車相關的問題都可以來問我,我就這麼點愛好,喜歡和朋友去玩玩車,所以這行的朋友比較多。”

林逸心裡不由得生出敬佩之意,沒想到劉靜一個女孩,還有這麼特別的愛好。

中午一下班劉靜就帶著林逸去了車行,那裡的人見了她都熱情的招呼:“靜姐來了!”可見她平時確實沒少來。

老闆看完之後說:“這人勁兒也太大了,這是有多大的仇呀!雖然沒傷到漆,但是裡面都變形了,物理方法是恢復不了了,得鈑金噴漆重新弄才行!”

晚上回家,林逸跟凌風說了這事,凌風也很懊惱,在電話裡一直罵那個人,也悔恨自己不能在林逸身邊保護她,那個人肯定是看她一個女孩兒開車,才敢這樣放肆,如果副駕駛坐著一個男人,他肯定不敢那樣,至少也要掂量掂量。

凌風說的有道理,林逸心裡難受極了,她多想有個男朋友能在身邊陪著她、保護她,但找了凌風,這一切都是奢望,一年後要是他能如約來陽安還好,如果來不了,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她不敢想,談這種沒有穩定前景的感情,讓她想想都覺得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