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米爾,殷十七靠著石塔癱坐在地上,望著天空怔怔出神。

他的心裡充滿了擔憂。

他擔憂明天的鑄造會不會成功,他擔憂小風鈴離開自己是否適應。

但是他也知道,擔憂沒有任何意義。

他不能代替穆重鑄念珠,也不能一直將小風鈴帶在身邊。

一切,只能靠他們自己。

他能做的,只能是全力以赴,為他們開闢出一條平坦的道路。

至於以後,他已經顧不上了。

命運的齒輪已經轉動,無法再停止。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大地,夜晚終於過去了。

這一夜,殷十七感覺格外漫長。

“啊——啊——”

似是感應到了外面的變化,紫龍與冰河也同時醒來,打著哈欠從塔門裡走了出來。

經過一夜休息,他們頓覺精神百倍,渾身充滿了力量。

“誒,殷十七前輩,你怎麼比我們起得還早?”看到旁邊塔下坐著的人影,紫龍驚奇地問道。

“不,他不是比我們起得早,而是根本就一夜未眠!”冰河搖了搖頭,並伸手指向殷十七的褲腳。

帶著不解與好奇,紫龍循著指示望了過去,卻見殷十七的褲子從褲腳到膝蓋,已幾乎全溼了。

“那是……”

紫龍愣住了,他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但就是抓不到要領。

冰河一本正經道:“殷十七前輩的褲腿是被空氣裡的水分浸溼。”

“而要浸得這麼溼,必然需要在這外面待上很長的時間才行。”

“根據我的經驗初步判斷,殷十七前輩恐怕在這外面已經坐了一夜了!”

殷十七聽了站起身來,一邊鼓掌,一邊說道:“不愧是卡妙的弟子,對於水分這麼敏感,看來你的冰之力掌握已然到了相當的地步。”

“你的老師卡妙若是地下有知,必然會為擁有你這樣一個弟子而感到驕傲。”

“多謝前輩誇獎,但我感覺自己還遠遠不夠,遠遠達不到老師的預期!”冰河鞠了一躬說道。

“不用妄自菲薄!”

殷十七伸手拍了拍冰河的肩膀,笑著說道:“比起你的老師,你已經不差多少了!”

也許冰河對於冰之力的理解還不及修行更久的卡妙,但若單以戰鬥力而言,配合著這一身已經融合了神血重生的白鳥座聖衣,卡妙已經不是他這個弟子的對手了。

“前輩說笑了,比起老師,我還差很多呢!”冰河搖了搖頭,一臉的苦笑之色。

旁邊,紫龍則盯住了殷十七溼噠噠的褲腿,關切地問道:“殷十七前輩,你本就有嚴重的靈魂創傷,這又一夜未眠,你的身體受得了嗎?”

“放心,我心裡有數!”看了紫龍一眼,殷十七的臉上全無半分緊張。

正在這時,石塔的上層傳來了穆那熟悉的聲音。

“時間已到,一切準備就緒!”

“諸位,念珠能否成功重鑄,全看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