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許一鳴就踏上了一輛老舊的綠皮車火車,硬座區裡乘客擁擠,座椅散發著陣陣混合了汗味,泡麵和腳臭的味道。在這樣的炎炎夏日,讓人暈闕。在這輛從北往南開的火車上,許一鳴喬裝打扮,往頭上糊了一些豬油,弄得十分油膩而骯髒,一身帶著泥土的工作服,感覺剛從工地上結束工作。找到座位後,他把一支菸夾在耳後,扣上一頂同樣髒兮兮的帽子,帽簷下的餘光,時不時瞟著走道另一邊座位上一個滿臉橫肉的大胖子。這次A國頻繁有華裔女性被殺,A國本土警察不作為,我國的公安機構卻不能坐視不理。根據調查,受害的女性均不是透過正規手續出境的人員,而是“偷渡客”。是一些機構組織用出國務工等幌子,辦理假身份,把這些女性透過人口販子販賣出去的。

有線人爆料,這個滿臉橫肉的大胖子就是其中的一個組織者,許一鳴這次出差盯梢的目標就是他。這些人販子十分地狡猾,十多個人分散到了好幾個車廂,為了不打草驚蛇,許一鳴和戰友們分頭行動,每人負責盯梢一個。這節車廂的嫌疑人就由許一鳴親自盯著。

火車上人多而雜,萬一對方察覺跳窗偷走,恐怕就更難追查了。只能等到火車到站,大胖子下車後,就將他逮捕審查。

“非凡,吃泡麵嗎?到終點還要幾個小時呢。”說話的是坐在許一鳴對面的小夥子,看起來十分斯文。

“先吃點泡麵墊墊肚子吧。等到了我家,我再整點好吃的。”

“好呀,慕白,我也帶了泡麵,等我拿一盒出來。還有我媽特意給你家帶的些京城的特產。要不要先吃點?”他同伴低聲回應道。

硬座的座位隔得不遠,許一鳴聽得很清楚,看樣子是兩個大學生趁五一假期回家。

“想偷吃呀?”那個同學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白皙清秀,笑著回答到。

在周圍眾人中,他顯得很特別。許一鳴剛坐下來的時候還特意多看了兩眼,雖說顧隨風的面板也十分白皙,但是輪廓分明,鼻峰高聳。但是眼前這個男生出了面板細膩白淨,輪廓也十分柔和,很清秀的樣子。

“阿姨太客氣了,我們鄉下沒那麼講究。明天帶你去游泳,我家門口就是小河,運氣好的話,還能撿到野鴨蛋。”那個叫慕白的男生開始侃侃而談。

“看不出那麼白淨的還會下水游泳。”許一鳴想道。假裝著饒有興致地聽他們聊天,暗地裡瞄著遠處的盯梢目標。

正說著,他從揹包裡拿出兩個桶裝泡麵,看樣子是準備去開啟水泡麵。不一會就回來了,泡麵的香氣,引得許一鳴直咽口水。

“喔,就是你總說的在裡面練狗刨式蛙泳的那條河吧,那我可得去試試看。”非凡同學笑著說道。

“你這個文弱書生,敢去遊野河嗎?”慕白似乎有點挑釁的樣子。

“誰怕了。哼!北戴河我小時候都遊過,不過話說回來。你家小河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能讓你的狗刨式都秒殺學校游泳隊的。”

“因為河邊經常有一群水靈的嫂子在河邊洗衣服呀,洗菜啊,遊得慢了會被她們打到。”風慕白狡黠一笑。

“哈哈哈哈哈。”兩人笑作一團。

許一鳴想到小時候,也經常和顧隨風這樣嬉戲打鬧,兩個男生之間你一句我一句的,顧隨風來找他玩,他硬要帶著顧隨風去軍委大院玩,但是那邊高牆大門,門口還有人把守,他就帶著顧隨風跳牆,他下來時候心急了摔了個屁股墩,被顧隨風笑了半天。不由得心裡感慨。

後來,他母親自殺後,則好像變了一個人,開始陰鬱和深沉。

現在的年輕人呀,無憂無慮,真是羨慕。他假裝眯眼裝睡,但是耳朵裡時刻留意著周圍的聲音,生怕漏過一絲風吹草動。

他假裝睡夢中伸了個懶腰,把帽子取下來,揉了揉頭髮。他感覺對面有道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又隨即轉移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