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嘛,你戴這條顏色更好看呢,和大衣一樣,都是棕色系的,顯得更加有氣質了。”

古凌雲看著一條帶著大紅圍巾的他,和伸灰色的大衣搭配,似乎顯得他無血色的臉龐都精神了一些。不過她明白他,於是也不好拂他的意:“嗯,哥你戴著很好看呢,很像偶像劇裡的男明星。”

“什麼偶像劇?”

“我也忘了,好像是一個什麼日本偶像劇。”古凌雲前一輩子看的偶像劇太多,當然都是二十多歲看到,怕穿幫也只能這麼說了。

“這樣,我看看。”顧隨風從前排的後視鏡裡照了一下,彷彿很滿意。

“你平時穿的顏色不是黑,就是灰色,卡其。我覺得你要嘗試下彩色,顯得更加陽光!帥氣。”古凌雲繼續誇讚道。

顧隨風很受用,眼睛咪成了一條縫,嘴角也上揚了。

古凌雲回憶起之前的他,一直喜歡用黑色把自己包裹,還有那冷若冰霜的面容,都時刻在說著“生人勿近!”

不過最近她見到的他,越來越充滿和笑意,和之前慢慢不同。希望自己能給他的人生帶來歡樂和陽光,這就足夠了,她想。

“卡片我收下了,他把心意卡放進了外套口內側的口袋裡。”

窗外,車已在高速上賓士。華北初冬的平原,滿目荒涼。這時候天已經有點矇矇亮,遠處的山綿延出流暢輪廓。路兩邊收割後的麥田一片荒蕪。

車輪的點點噪音中,窗外掠過河流,村莊,樹木,稀薄的雲層透出淺紅色的光。偶爾零落的燈火,已不大明顯。我們兩個就在窗邊,長時間凝望流動中的風景,看著太陽一點一點探出頭來。

“這是我們一起第一次看日出哦!”古凌雲突然說。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云云,是時候告訴你全部的事情了。”

聽著他這一字一句的吐出這句話,也許對他來說,並不容易。

接著,顧隨風把母親自殺前後所有的事情,已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事無鉅細地告訴了她。我沒有插話,怕不小心觸動他的痛苦的神經。

“所以,我想讓你幫我調查一點情況,可以嗎?”他眼睛望著我,眼眶裡點點淚花閃現。

古凌雲點了點頭。她願意為你做更多更多,就像他為她做的這許多許多一樣。

聽著顧隨風所有傷心的往事,古凌雲心底有無聲的震動,是,她已與他走到無限靠近的距離,她獲得了這個男人發自內心的依靠與信任。

車下了告訴,已經是近中午的時分。她陪著顧隨風他們遲了些東西,溫暖家常的情景,他們彷彿回到了昔日的寧靜安詳之中。

沒有別的言語,也沒有哀切。

“沒吃飽吧。”顧隨風從旁邊的袋子裡拿了一塊昨晚買的年糕,喂到了她的嘴邊。

“啊......”她張大了嘴,心裡甜甜的,“把我當小孩了嗎?”

“你不是嗎?哼,我已經十六歲了,拿了身份證,也是有身份的人啦。”

飯後,他們到了當地的派出所,一個身穿制服的小夥子接待道:

“顧先生,您好,許一鳴和我打了招呼,讓我配合你們一下。”

“麻煩您了,我們就是想問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