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好好點了點頭。

不可否認,自從那日錯過大皇子百日宴,一直到現在,除去養傷的日子,她都沒找到合適進宮的機會。

夏好好看著裴詢的眸子,他的眼睛總是很好看,眼眸炯亮不清晰,像是冬日裡的一輪算不得太明亮的月。

夏好好撫了撫裴詢的額頭,“裴詢...”

“我在。”

“我想問你,殺了皇帝這滔天大罪後,我還能活著麼?”

夏好好並非是惜命怕死,作為快穿宿主,她無論是以什麼結局死去,哪怕是被五馬分屍,都感受不到任何的痛。

她只是怕殺了皇帝后,沒辦法殺了裴詢,會完不成任務。

“忘了?你是我的人,只要我讓你生,沒人能讓你死。”

裴詢伸出手指,彈了彈夏好好的額頭。

“娘娘啊,如不我替你殺了皇帝,你就安安生生的留在我身邊,怎麼樣?”

裴詢驀然說出這種話,讓她不知所措。

雖然讓裴詢幫忙能讓自己事半功倍,但親手殺了皇帝的人,必須是她。

否則就算是完不成任務。

“裴詢...是皇帝下的命令要殺了我一家,我父母因此慘死,我沒辦法無視你懂麼?他殺了我全家,將我打入冷宮。”

“我沒辦法忽視,我一定要殺了李修!”

許是原主的感情衝上頭,夏好好微紅的眸子泛著淚珠,看著裴詢的目光格外堅定。

看著她的眼神,裴詢的心頭狠狠的一怔,一種猶豫與後悔的感情層層擊打著的往上湧來。

“那我呢,是我親手帶人抄了夏家。你難道連我都要殺麼?”

是...

只是這句話,夏好好沒辦法說出口,她永遠也不能說出口。

“你跟他不一樣,我,我不可能那對待李修的方式來對待你,你們不一樣。”

夏好好別過頭,從裴詢的懷中站起來。

“我是一定要殺了李修的,親手,親手殺了他!”

說完,夏好好便頭回也不回的準備轉身離開。

“好,既然你想親手殺了李修,我幫你。”

“從今天開始,你想幹什麼我裴詢不分青紅,唯你至上。”

... ...

夏好好雙手託著下巴,趴在宮殿的梳妝檯上看著窗外的夜景。

她被裴詢安排在離皇帝不是很近的合歡宮中,這偌大的宮殿中,也只有她一人,以及從掌印府中挑選的幾名下人。

雖然進宮離皇帝更近了,可她每日的生活,還是跟混吃等死沒什麼區別。

“蕭嬪娘娘,這麼晚了您怎麼不休息啊,要是被掌印知道您熬夜了,肯定是會責怪我們的。”

從門外走來兩個謹慎有禮的婢女,她們手中端著洗漱的水盆,意義也不言而喻了。

這兩個婢女一個穿淺青衣服的叫淺青,一個穿淺紅色的叫淺紅。

是裴詢親自挑選的下人,說是下人,其實是練武十年擅長下毒的武林高手。

可每日都規規矩矩的,無趣的很。

這宮中水深似海,每個人的內心都藏著或多或少的秘密,面上的笑容,言語上的姐妹情深,實則是最不可相信的事。

這一點,夏好好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