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裴詢撩了一下自己頭髮,大步的跨入了房間中。

門再一次的關上。

老衲見到裴詢面色之時,不慌不忙的從座位上起來,雙手合十,行了個禮。

“掌印大人安好,老衲等候多時了。”

“見光方丈你是知道的,我裴詢從來不信這些怪力亂神之說,你剛才跟那丫頭說了什麼?”

裴詢為蹙狹長的眸子,不慌不忙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直至水溢位,他還是未曾停下。

見光方丈見此,才伸手將茶壺放在桌子上。

“掌印大人明知故問,當年老衲給您算的命,便是遠離女色之輩。掌印若是沾染半分女色,遇到那命中災星,輕則削官貶職,重則送命於此。”

“掌印可知,我剛才跟那同來的女施主算到了什麼?”

見光法師見裴詢依舊不在意,態度有幾分急切。

“你算,我算?”

裴詢推開了他的手,修長的手指攥著茶杯,始終未曾嘗半分。

“剛才那女施主身上分明就有帝王之相,後庭之主面相。福澤滿溢,是大善之相,有逆風翻盤拯救天下百姓的正主之相。又是於掌印同來,老衲現在就能確定,她就是掌印的大劫!”

見光法師十分生氣。

“掌印若是不殺,假以時日,她便要要了你的命!”

停了半天的話,裴詢還是無動於衷,只是默默的將杯中的茶水倒在地上,然後冷冷的看著他。

“若我說,我已經動情了,怎麼辦?”

手中的花紋水杯沾著水珠,裴詢低頭輕輕攥著,從他口中說出的話,沒有半分情感。

“動情?掌印明知老衲說過,切莫對女子動情。”

“動情已是大忌,此時斬殺還不晚。東嶽國的命數還在掌印手中,若掌印不殺,此後東嶽國的命數越來越硬,復國之舉,再無可能!”

見光法師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原本和藹的面容也變得猙獰可怖。

“見光,你知道我一向不信你那怪力亂神之說。況且你也說過,算天改命,十有三不準,我裴詢能活下來,已經是大不可為...所以...”

“掌印還在猶豫什麼。您不妨問問自己的心,到底是不信任老衲的算命卜,還是不想殺了那女人!”

見光法師重重嘆了一口氣,接著便無奈的背對著裴詢。

裴詢抿著唇,再也說不出來半句話。

他當初是不相信見光,那是因為還沒有遇到夏好好。

許是因為那日雪地,他便亂了心絃。

“那,我若不殺她,我的結局是什麼?”

見光閉上眼睛,還是說出了裴詢的最後結局,“掛城牆,人肉俎,不見首級,卿極苦。”

“是麼,呵。”

裴詢的面容略帶苦澀,還是從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

“那見光,我與她可有姻緣夫妻之相?”

裴詢看著見光的眼神是帶著爍亮的光,他不求自己結局會更好,只求,能與她做半世夫妻。

見光搖了搖頭,本來裴詢已經沒希望了。

“哎,夫妻之相中,女施主極為寬厚多福,而掌印大人單薄而苦澀,雖是互補面相,可在於命格極為剛硬,同為災星命格。”

“單薄苦大於福澤互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