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異國異鄉的孤月,心中泛起了淒涼。

“公子,我們會為陳七報仇的,要不要動用我們的人,在常城搜找陳子墨?”扶風望著她蕭條的背影,問著。

“不用,你們繼續在暗處,會有更大的作用,他總會露面的,他知道我在常城的訊息,一定會不遺餘力,也要將我殺了,我有辦法。”周清韻的語氣,總是胸有成竹。

“公子,要注意安全。”扶風提醒著,他握緊了佩戴的劍,是想要和周清韻一起進入北涼皇宮的。

可週清韻給他的任務,是讓他率領羅剎門的人,和北涼的二皇子陳子揚裡應外合,拿下常城。

只要做好了這件事兒,縱然陳子墨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變成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陳子揚得知了他從南陽逃掉的事情,必然已經有所防備,找他完全沒有必要,而且這常城裡,陳子墨的黨羽,恐怕已經被陳子揚除的差不多了。

“我們只需要安心等待明天邊便可。”周清韻說完,關上了窗戶。

她吹掉了蠟燭,月光從窗戶裡透進來,她躺在床榻上,而扶風則打了地鋪 ,睡在地上。

她出門在外,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雖然是女子,卻不拘小節。

“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縱然我知道我們所做的事情,無異於在刀尖上舔血,但我還是希望我們要好好的。

任何時候,對任何人都不能放鬆警惕,尤其是那些看起來柔弱,絲毫都沒有殺傷力的人。”

周清韻這是在用陳七活生生的例子在提醒扶風。

陳七那樣的人,本不應該死在周媚兒的手裡,可能是尋常的日子過久了, 心中生起了一些善念,這才導致他丟了性命。

所以不該有的善良,一定要在發現的那一剎那,就祛除的乾乾淨淨。

“公子你放心吧,我會不會讓自己出現任何危險的,因為我還要安安全全的把你送回南陽。”扶風說著。

周清韻聞言,心裡這才好受了一些。

“睡吧。”她說了一聲。

扶風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然後翻身,背對著周清韻睡覺。

夜半三更,扶風聽到了周清韻做噩夢的聲音,他立馬翻身起來,卻沒有點亮蠟燭,而是走到了床榻邊上,思慮再三,動手抓住了周清韻的胳膊,叫著:“公子。”

“爹爹,孃親。”噩夢中,周清韻叫了一聲。

“公子。”扶風又叫了一聲,看周清韻在噩夢裡被折磨的難受,他是想著動手拍拍她的臉。

但考慮到男女有別,他便是抹黑倒了一杯水,潑在了周清韻的臉上,然後退到了一邊。

“爹。”周清韻又叫了一聲, 只不過這一次從夢中驚醒他。

“公子,你做噩夢了。”扶風將準備好的帕子,遞到了她的手上。

周清韻接過來,擦了擦臉上的水,不多時,又有豆大的汗滴從額頭上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