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上她不如周清韻,就連聘禮都拉比周清韻差了好大一截。

她嫉妒地眼眸泛著紅,瞪著周清韻,恨恨道:“你是故意安排這一切,好叫我難堪是不是!”

周清韻回過神來,淡淡看了周媚兒一眼,左手小指勾著那枚鑰匙,笑眯眯道:“我哪有這麼大本事?這一切都是越王安排的,你有問題找越王去。”

“周媚兒,你在陳子墨眼中也就值這麼一點東西了。”周清韻垂眼掃過院子裡稀稀拉拉幾個小箱子,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說完,她才不管周媚兒氣成什麼樣子,轉身就回了繡閣。

她在周媚兒面前的鎮定都是裝的,突如其來的婚約砸下來,她比誰都緊張。

不過夜鈺寒給她的排場的確夠大,這個她很滿意。今天周媚兒氣得面如土色,倒是叫她挺解氣的。

繡蕊聽說周清韻的新婚約是和越王,整個人都不好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大小姐啊,你怎麼還這麼淡定啊?你和越王關係明明這麼差,皇上哈叫你嫁給他,這不是把你往火坑裡推嗎?”

繡蕊眼眶都紅了,周清韻知道她是真心為自己擔心,不禁“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傻丫頭,陳子墨才是火坑,夜鈺寒可不是。”

“啊?”繡蕊傻愣愣地看著周清韻,她知道近來大小姐對陳子墨的痴迷淡了,但也不能因為討厭陳太子,就隨便把自己給嫁了呀!自從三年前越王就已經被自家小姐拒之門外,三年來兩人宛如仇人一般,這……

夜鈺寒貴為王爺,被自家小姐這般戲弄,肯定恨死小姐了!

繡蕊還想勸,周清韻卻擺了擺手,終止了這個話題。

她看了繡蕊兔子似的眼睛一眼,起身道:“我出門一趟,你不必跟著我。”

越王府門前,周清韻停住了腳步。

她想來找夜鈺寒,但是臨近越王府,心底倒是有點兒發怵。到底是三年都沒有來過越王府了,她感覺以前的自己真的很過分。

王府兩邊的侍衛看見她,眼睛一亮,齊刷刷叫道:“王妃好!”

聲音整齊洪亮,路人為之側目。

周清韻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忍不住好笑又好氣:“還不是呢。”

一個侍衛聳聳肩,“這有什麼,過幾日就是了。”

大門拉開,周清韻踏進府中,福伯就匆匆迎了過來。

周清韻說道:“夜鈺寒呢,他在府中麼?我找他有點事。”

“在的,在的,我這就領周大小姐過去找王爺。”

跟在福伯身後,走過長廊和幾個月亮門,終於在一處涼亭外停了下來。

亭中,夜鈺寒身穿月白色常服,手中執棋,獨自下著一盤棋,側影孤傲冷傲。

一陣風吹來,帶著幾片枯黃的樹葉,飄到棋盤之上,無端叫周清韻感到了幾分淒涼和孤寂。

聽見腳步聲,夜鈺寒便知道是周清韻來了,他放下棋子,轉身冷冷地看了過來。

但是他很快又想起陸明說的,對待女孩子,一定不能太冷漠,連忙勾起唇角,生澀地露出一個笑容。

周清韻坐在他身邊,盯著這個詭異的笑容看了一會,才輕聲問道:“夜鈺寒,你怎麼突然請皇上賜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