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傳來嬰兒的哭聲,男人看了周清韻一眼,眼神有些窘迫。他顧不得招待周清韻,連忙快步走進房中抱起嬰兒,低聲唱著歌謠哄著襁褓中的小女娃。

那歌謠聽著像是異域的歌謠,大概是北涼或者是邊境的民歌。

周清韻耐性極好,微笑著等小女娃終於安靜地睡著了,中途沒有催促一聲。

阿七見小女娃睡了,終於鬆了口氣,周清韻的表現,他也看在眼裡,心中對周清韻更加感激且敬佩。

“周小姐叫我答應陳子墨,做他的下屬,我已經成功地完成了。”阿七關上小嬰兒睡著的房門,認真地看著周清韻:“你叫我這麼做,一定是由緣由的,所以我這段時間都在等你來告訴我。”

陳子墨是北涼太子,阿七當然是認得的,但是他被北涼人逼迫得險些喪命,雖然身為北涼的子民,但是對北涼並沒有歸屬感。

而周清韻救了他和孩子,他對周清韻卻是絕對的忠誠的。

周清韻聽見阿七成功打入陳子墨內部,不由得有些驚喜,這個過程比她想的還要順利很多。

阿七不禁武藝高強,且用兵如神,陳子墨籠絡阿七的目的便就是為了血洗將軍府,使北涼的鐵騎踏破南陽國的城門。

現在阿七成了自己的助力,陳子墨再想像上一世那般無往不利,可就不行了。

不過周清韻很快想起,現在更重要的好像還是幫夜鈺寒解毒!

她連忙問阿七:“你在陳子墨身邊,有沒有見過一個叫展墨的人?”

阿七想了想,他在陳子墨那裡只見過幾個侍衛,其餘的人一個也沒有見過,於是搖了搖頭。

周清韻有些失望,但是她也知道,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內,想要獲得進展的確不太可能。

於是她對阿七說道:“沒關係,你留在陳子墨身邊,對他表現得忠誠一些,要讓他對你不設防才行,他如果叫你做傷害將軍府和南陽國的事情的話,記得告訴我。”

不知為何,夜鈺寒那張面癱臉莫名其妙閃過腦海,周清韻抿了抿唇,看在宮宴上這傢伙還站在自己身前維護自己一次的份上,她又加了一句:“要是陳子墨對夜鈺寒,也就是越王不利,也記得跟我說。”

“你若是想要聯絡我,飛鴿傳書到將軍府。”

阿七點了點頭,在京城呆了這麼久,他也知道,將軍府姓周,周清韻大概就是將軍府的人。

周清韻將一切都吩咐妥當,又留下了一些錢給阿七。

雖然阿七並不願意接受,不過周清韻還是執意留下了,因為覺得阿七獨自一人帶著小嬰兒,也挺不容易的。

她並沒有在外面逗留太久,再回到將軍府換下身上的男裝的時候,周夫人甚至還在午睡,沒有醒來。

不過周將軍倒是一反常態地回來了,神色有些疲憊,周清韻連忙迎接上去,關切地問道:“爹,您這是怎麼了?”

周媚兒狼心狗肺,分明就是養不熟的狗,她上輩子眼睜睜看著周媚兒和陳子墨將將軍府滅門,殺人不眨眼,完全不記得將軍府對她的養育之恩。

看著親人一個個悽慘地離開自己,周清韻這輩子對親情十分眷戀,所以不像從前那樣將感情都憋在心裡。

她擔心爹,就要直接說出來,讓她爹直接感受到小棉襖的體貼。

“陳子墨他,他竟然想要將婚期提前,這不是在欺辱將軍府麼?”周毅皺著眉,這兩國的聯姻比普通姻親更加隆重,婚期議定了豈可隨意更改,陳子墨這個舉動在他看來未免也太輕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