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本宮若是不重重地罰,只怕你們都沒個正形了,居然敢鬧到本宮的宮宴上來,出了事還敢賴到郡主頭上,真是不知尊卑的東西!”

司馬依一揮廣繡,纖細的食指指著周媚兒:“來人,把周媚兒抓起來,重打二十大板,丟出宮去,以後的宮宴,本宮不想再看見她!”

二十大板,一個弱女子怎能受得住?

周媚兒一下子就慌了,“媚兒知道錯了,求求娘娘不要——”

然而兩邊虎賁軍已經衝上前,一人鎖住周媚兒的一隻胳膊,將人拖向刑堂的方向。

周圍的人無人敢替周媚兒求情,要知道在宮中發生這種腌臢事,即便是與皇后無關,也很可能直接算皇后治理不嚴,所以皇后生氣重罰,是肯定的。

行刑過程中,周媚兒悽慘的嚎叫傳來,周清韻面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緒,心底卻大覺痛快。

只不過僅僅二十大板,這與她上一世承受的滅門之痛相比,還只是小懲大誡,以後她還要送周媚兒更大的驚喜呢。

不過不管她心裡多恨周媚兒,表面功夫還得做。

周清韻抽出帕子掩住眼角,裝出一臉難過的模樣。

那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有多擔心周媚兒呢。

周夫人現在弄清了事情真相,知道周媚兒不僅痴傻是裝的,就連中毒都是假的,目的竟然是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周清韻,不禁怒火中燒,心裡暗罵周媚兒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只是礙著眾人都在,不好發作。

她憐愛地看著周清韻,愧疚道:“韻兒,是娘錯怪你了。”

周清韻扭過頭,擦拭著一滴淚都沒有的眼角,顫聲道:“沒事的娘,妹妹不是真的中毒,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周清韻如今不再年幼無知,她清楚如何才能勾起周夫人的愧疚之心。

周夫人只要心裡還有對周媚兒的母女情分在,說周媚兒再多不是也沒用,唯有大度、忍讓,才能讓周夫人感到自己才是真正受了委屈的人。

果不其然,周夫人眼中的疼惜之色更甚,並且意識到這麼多年來,自己在兩姐妹之前過分偏袒周媚兒二忽視了周清韻。

司馬依收拾完周媚兒,神色又變為溫和端莊的模樣,她微笑著看著周清韻,衝著她招了招手。

周清韻笑著走到她的身邊,便被司馬依輕輕牽住了手。

四周芒刺一般的目光紛紛掃射過來,其中顧雲煙的目光最為怨毒。能夠被皇后喚過去說話,是貴女們的福氣,一般人根本就很難與皇后扯上關係。

司馬依微笑著打量著她身上華美的宮裳,一邊語氣親暱地誇讚道:“韻兒真是越長越標緻了。”

周清韻本就生得極美,今日盛裝打扮,更是美得出挑。

司馬依拉著周清韻的手輕輕拍了拍,語氣帶著一絲遺憾道:“若韻兒嫁到北涼去了,只怕以後本宮就見不到你了。”

周清韻嘴角一抽。

誰想嫁到北涼去?而且她也嫁不過去,因為陳子墨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娶她,只是為了透過她弄到軍機圖而已。

司馬依察覺到她的異常,不由得溫柔地問道:“怎麼了?你不是最喜歡陳子墨了麼?怎麼今天好像不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