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媚兒順著他給的臺階下,說了幾句關切他的話。

待在她的屋子裡,不利於陳子墨養傷,只會讓他更加心煩,他便不顧她的挽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

夜深人靜時,一輛極其尋常的馬車停在了相府門外。

夜鈺寒身著一身黑衣,淹沒在濃濃的夜色裡,在家丁的帶領下,徑直來到了相府的後花園裡。

八角亭裡,丞相備好了酒水,早早的等著他,皎潔的月光灑下來,和亮著的燭光融為一體,大理石桌面上擺放著的東西能看的清清楚楚。

“越王殿下找臣,所為何事呀?”丞相臉上帶著笑意,眼中帶著鋒芒和警惕,猶如黑暗裡的鷹,盯著夜鈺寒。

“既然丞相開門見山,那本王也不遮遮掩掩。”夜鈺寒在他的對面坐下來,手中的摺扇收起來,放在了桌子上。

他紆尊降貴,給丞相倒了一杯酒,敬酒一杯,待丞相喝下去之後。

夜鈺寒開口道:“本王想入朝為官,依丞相看,本王適合什麼職位?”

“越王殿下怎地突然興起早入朝了?此事您不該來找臣啊,您應該去找周大將軍,他在朝堂之上一句話有千斤重,可比臣有用多了。”丞相試探著。

“本王想做文官,不參軍,本王這副身子,經不得風吹日曬,唯有丞相才能解本王之憂。

縱觀整個朝堂,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丞相願意給,本王自然就能擁有,他日丞相想要的,本王也會傾力相助。”

夜鈺寒誠意十足的說著,他冷淡的聲音問著:“丞相難道就不想救柳貴妃嗎?”

一句話,激起了丞相的興趣。

他反問:“越王在宮中無人,也不受皇上的偏寵,又怎麼能幫臣解決眼下煩憂呢?”

“本王有周清韻,後宮中的事情,自古以來都是皇后說了算,皇后對周清韻很是寵愛,這個籌碼夠不夠?”

皇后對周清韻另眼相看,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周清韻青陽郡主加上大將軍嫡女的身份,在整個南陽國比公主還要尊貴。

皇后膝下無子,待周清韻如親生女兒般疼愛,這些丞相也是知曉的。

“丞相大人,遠水解不了近渴,此次北涼戰敗,只怕是陳子墨在北涼的威望也會受到影響,他幫不上你多少忙。”

夜鈺寒挑明瞭直說,一番話讓丞相陷入了沉思。

北涼戰敗,他便沒了能制勝的把握,到現在陳子墨也沒傳來訊息,不知道他人是否從邊疆回來了。

郎濤也是杳無音信,夜鈺寒肯說這麼多,定然是從周清韻的嘴裡聽說的。

“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越王給我兩天的時間,待我和其他同僚商議過後,再給越王準確的回覆。”丞相推辭著。

“郎濤被抓的事情丞相知曉嗎?想來丞相要的兩日,等的是郎濤的訊息吧?

後日他就被押回京都了,丞相和我都沒有太多的時間。”

想要達成合作,必然要先拿出誠意來,有求於人的是夜鈺寒,先要亮出價值的也必須是他。

丞相聞言,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