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言看著眼前的苟富貴,眼睛都差點紅了,恨不得直接蹦起來咬死他。可是他最多也只是狠狠瞪了苟富貴一眼,就低著頭不說話了。

生怕惹惱了眼前這個神情冷峻的賊將,丟了老命。

人越老其實越怕死,反倒是年輕人往往把命不當回事。

苟富貴被王善言瞪了一下雖然懾於他往日的積威,有點心慌,但是一想王家都落到這種地步了,膽氣立刻又壯了起來。

他在跪著的人裡面掃了一圈,然後對杜毅道:“杜將軍,除了王善言的長子王彬和次子王灝之外,王家的其他人都在這裡了。那王灝應該是跑了,要不要跑人去追,免得這小子跑去找王彬報信。”

杜毅搖頭道:“不用追,他跑不了的。”

結果剛說完,就見一隊蕩寇軍士兵押著幾個垂頭喪氣的人從後院走了出來。

苟富貴一看,赫然正是往日裡趾高氣揚的王家二少爺王灝,還有一個面目姣好的年輕婦人。

“報告營長,這兩人從後門逃跑被我們給抓住了。之前還有幾人也從後門逃出,警告無果射殺了幾個,只剩下這一個。”

剩下的那一個就是被王灝派去找他大哥求援的伍琦。伍琦一臉沮喪,他根本就沒想著去新化縣城找王彬求援,只想著逃到常德府去。

反賊有大炮,這還打個屁啊,逃命才是王道。

奈何人家早就有了防備,想跑也跑不掉。

帶隊的是之前被杜毅派出去堵王家後門的一連長。

杜毅點點頭,下令將王家主子和家丁下人們分開審訊。

“找幾個熟悉王家所有產業的人帶路,我們要快速派兵佔領王家的那幾個礦山和作坊,以免被人渾水摸魚。”

縣城不著急攻打,如今王家大宅已破,剩下的礦山和作坊要是也落入了蕩寇軍手中,那縣城的王彬根本就沒心思再守城了。

審問很快有了結果,在刀槍的威逼之下,王家的兩個管家還有幾個心腹家奴度紛紛表示願意當帶路黨。

杜毅做事情雷厲風行,首先宣佈只要那些王家家丁願意棄暗投明,自己可以做主燒燬他們的賣身契,而且到時候還給他們編入戶口,可以分配田地,擁有自己的土地。

這一舉措很快讓那些垂頭喪氣的王家家丁們騷動起來,讓沮喪的伍琦也重新察覺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這位將軍,小人願意投效蕩寇軍,為將軍效犬馬之勞!”

伍琦第一個蹦出來表態道。

“你是什麼人?”杜毅冷眼問道。

伍琦急忙道:“將軍,我是王家家丁教頭。雖然是個教頭,但是也只是混口飯吃。王家在新化縣作威作福,罪惡昭彰,我心中實在恨之,只是迫於生計只能與王家虛與委蛇。如今將軍前來,我自然要棄暗投明。”

杜毅看了伍琦一眼,點點頭道:“好,你現在就是這些王家家丁的臨時統領。你去挑些能用的人出來,只要五百人就行。”

伍琦獻媚想求活,杜毅正好也需要他這樣一個熟悉王家情況的人當僕從兵,幹一些髒活累活。

伍琦大喜,急忙從王家的家丁鄉勇裡面挑了五百人出來,又臨時委任了幾個自己信得過人當小頭目。

這五百人能活命,又聽說跟著蕩寇軍還能獲得自由身,還能分的田地,自然也樂的效勞。

沒有幾個人天生願意給人當奴才的。

其他的人杜毅就下令將他們遣散了。

最後,杜毅留下一百人看守王家的糧倉和庫房,維持秩序,又派了兩名連長各帶一百人,在帶路黨的帶路下去佔領王家的的瓷器作坊以及制鐵作坊。

礦山暫時還顧不上,再說了那都是些原材料也不用太著急。反倒是那些作坊裡面不僅有大量的成品瓷器以及鐵錠鐵坯這些,肯定還有不少的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