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寧軍雖然在齊軍的炮火埋伏下損失慘重,幾乎損失了將近一半的人馬,剩下的也多多少少都帶著傷。

但是最終吳三桂還是帶著殘餘的人馬討回了滄州城。

一來是多鐸即使地派人出城接應,二來,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沉墨有意放走他。

「吳三桂倒是運氣不錯,竟然沒有死在炮火之中。」

在戰後打掃戰場統計之後,在關寧軍的屍體中沒有發現吳三桂,沉墨這才確定吳三桂的確是逃回了滄州城。

傅建道略有擔憂:「殿下,今天這一仗幾乎將關寧軍給打殘了,實在是大快人心。只是沒有留下吳三桂這個大漢女幹,實在是有些可惜。」

沉墨笑道:「吳三桂活著,比死了對我們的價值更大。我帶五萬大軍來圍攻一個小小的滄州城,並非全是為了多爾袞的弟弟多鐸以及吳三桂這兩人。

雖然這兩人都是滿清之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多鐸是多爾袞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吳三桂則是剛立下大功的降臣典範,但是這兩人的最大價值不是俘虜或者斬殺他們,而是用他們來釣魚,吸引在北京的多爾袞派兵來救。」

傅建道恍然:「一個多鐸分量稍微有點輕,再加上一個吳三桂,那分量就更大了。

滿清最讓人忌憚的並非他們這些拿著三國演義當兵書打仗的大臣將領們,而是那些悍勇的八旗兵。

殿下以滄州城中的多鐸和吳三桂為誘餌,必然會吸引源源不斷的八旗兵來救。到時候憑藉咱們的火器優勢,絕對能讓***傷筋動骨的。沒了這些八旗兵,多爾袞就算是孫猴子,也得乖乖地退回關外去。」

沉墨含笑點頭,但是他的真正用意並不止於傅建道所說的這些。

很多事情才剛剛開始佈局,現在說透了就沒有意思了。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戰場上很多事情都會影響到廟堂之上。

這一點,沉墨在第一次穿越的的時候就深有感觸。

滄州城內,吊著一條胳膊,頭上纏著紗布的吳三桂面色陰沉地坐在多鐸面前,不發一言。

多鐸看著吳三桂,知道吳三桂心中對自己有怨氣。

若非他故意說要出城跟齊軍交戰,吳三桂的關寧兵今日也不會損失過半。

事實雖然如此,可是指望多鐸會心生愧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吳三桂的樣子讓他很是惱怒:「平西王,你心中可是在怪本王讓你出城跟齊軍交戰?」

多鐸冷哼一聲,盯著吳三桂問道,神態之中帶著一絲咄咄逼人。

「豫王爺多心了,是奴才主動要求出城的,也是奴才輕敵冒進,才會中了齊軍的陷阱。奴才不敢對豫王爺有半點怨懟之心。奴才前來,是想問問豫王爺,以後該怎麼辦?」

吳三桂嘴上說著不怪多鐸,但是那語氣卻任誰都聽出來帶著強烈情緒。….

多鐸雖然是主子,但是吳三桂畢竟是剛剛歸順了大清的大功臣,而且也是王爵,是他哥多爾袞樹立起來的降臣典範。

他就算再不爽吳三桂的態度,也不能真正對他怎麼樣。

而且人家今天損失了這麼多的部下,有點情緒也是正常。

多鐸雖然心中不爽,但是卻也沒有追究的意思,冷哼一聲道:「最好如此。雖然十四哥封你當了平西王。但是主子和奴才的位置還是要搞清楚的。

吳三桂悶哼一聲:「奴才省的。」

兩人之間突然沉默下來,氣氛一時之間有點尷尬。

多了片刻,多鐸主動開口道:「平西王,今日齊軍火器如此犀利,若是乘勝攻城的話,滄州城必然難保。可是他們為何按兵不動,只是繼續圍困,你以為那個齊王沉墨到有

何企圖?」

吳三桂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然後開口道:「奴才以為,沉墨這是要圍點打援,以滄州為餌,吸引攝政王的援軍,然後半路伏擊。」

多鐸心中一抖,面色緊張起來,在地上來回踱了幾圈後,搖搖頭道:「那本王即必須告訴十四哥,讓他不要派援軍過來,免得中了伏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