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項元忠口中得到答桉後,鄭立果瞬間面如死灰,絕望不已。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死定了。

項元忠一揮手,兩個士兵上來架著鄭立果拖了下去,連帶著他的兩個僕人也一起帶了下去。

府衙被包圍的同時,來陽城也很快被高密營全部控制,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

在控制了城池和衙門後,官倉府庫以及武庫也都被查封,看守計程車兵也換成了高密營計程車兵。

除了來陽知府鄭立果之外,同知和通判等官吏也都被悉數控制了起來。

在中午時分,沉墨帶著一隊人馬騎馬進了來陽城,項元忠帶人將他迎入府衙之中,見禮過後,簡單稟報了一下情況,又奉上了一沓賬本道道:“大人,這是從鄭立果身上搜出來的賬本,全是他這幾年參與走私的賬本。卑職粗略檢視了一下,其中涉及的人不僅有來陽府的許多鄉紳地主,甚至還涉及到了來陽府之外的許多大人物,其中甚至還有當朝首輔魏藻德等人的名字,真是……“

項元忠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沉墨卻知道他想說什麼。

他拼命在前線跟建奴廝殺,而堂堂當朝首輔為首的這些蛀蟲卻在後面跟建奴交易走私,這不就是幫著建奴來對付自己人嗎?

豈能不讓人寒心憤怒?

“有了這些賬本,除掉這些人我們才能更加名正言順。除掉了他們,我們才能快速掌控來陽府。元忠,立刻按照賬本抓人,凡是在來陽府境內的人一個不拉全部抓起來。抓人之後,立刻查封他們的錢糧家產。若是遇到抵抗,格殺勿論!”

沉墨對項元忠的憤怒能理解,不過幾輩子的經歷讓他對任何事情都能泰然處之。

一個人只要活得夠久,就知道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那些參與走私的鄉紳地主們跟鄭立果不一樣,他們家大業大,祖輩居於此地,根本沒辦法逃走。

而且沉墨行動太快,這些人根本沒有得到訊息,所以抓捕行動非常的順利,所有的主犯短短數日之內全部落網。

稍微遇到一些抵抗,項元忠也是絕對不手軟,手起刀落。

見血之後,剩下的人也都立刻老實起來。

抓人當然也不是見人就抓,而主要是那些家主和其嫡系親族。

抓人,查抄家產錢糧,一氣呵成。

來陽城中每天都有大批人犯被押入城中,府衙的大牢裡早已經人滿為患。

沉墨甚至還徵用了幾家大商人的倉庫和閒置的宅子用來關押犯人。

在人犯悉數落網後,沉墨讓人釋出公告,自己將暫時署理來陽知府一職,並且將擇日在來陽城頭公開審理判決包括所有涉桉人員,包括原來陽知府鄭立果等官員在內。

訊息傳開,不僅來陽府內譁然一片,甚至整個山東都愕然無比。

沉墨一個小小的高密縣丞,竟然跑到來陽城越權審問四品知府一眾來陽府的鄉紳顯貴,不僅不合規矩,而且實在匪夷所思。

山東布政使聽到訊息後大怒,讓山東都指揮使蘇邦正帶兵去來陽抓捕沉墨。

他們到此時根本還不知道沉墨的真正的實力,依然只是把他當成一個胡作非為的小小縣丞。

雖然的大明現在的確已經處於窮途末路的時候,可是朝廷畢竟還在,朝廷的規制還在,官場的秩序還在,豈能任由沉墨這樣亂來?

今日敢審問知府,明日豈不是就要來審問他們這些封疆大吏了!

是可忍,孰不能忍?

蘇邦正帶著拼湊起來的兩千人馬趕往來陽府。他之所以願意走這一趟,除了沉墨這件事之外,還想去打探一下來陽府那支那支全殲了青州兵的軍隊的底細。

雖然他是名義上的山東明軍的最高統帥,但是也只是名義上的。

他手中真正能指揮的兵馬並沒有多少,下面那些總兵們一個個驕橫無比,自行其是,早都不拿他這個都司大人的命令當回事了。

他懷疑這支軍隊有可能是手下哪一個總兵的人馬,而且明顯是奔著走私的生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