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老爺的目的是為了不受掣肘的剿滅匪患,讓高密百姓過上太平日子,那這就跟他的目標是一致的。

雖然說自己現在有那六個已經成為捕快的農民完全終於自己,但是畢竟自己根基還是太淺,所以如果能得到如關鵬這樣資歷深,而且又忠義的縣衙老人效忠,那對自己早日掌控高密縣還是很有幫助的。

所以沉墨才會耐心地給他做思想工作。

“既然如此,你先去將知縣也請入大牢之中,給他安排一個單獨的牢房。每日只供給一餐即可。如果主簿和典史回來,也是同樣的待遇。讓他們先在大牢裡冷靜冷靜,好好反省一下。三日之後我再放他們出來。”

“小人謹遵二老爺之命!”

關鵬大聲領命,這一次乾脆利索,顯然思想上已經認同了沉墨的說法。

高密知縣李春江以為沉墨要造反,嚇得差點尿褲子。

在看到關鵬要帶人押他進入大牢的時候,差點雙腿一軟癱在地上。

看到關鵬更是心生鄙夷。

果然跟二老爺說的一樣,這個知縣的確是個大慫包。跟二老爺一比,簡直就是一灘狗屎跟一錠黃金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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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洞仙侍郎見檀州已失,只得奔走出城,與同咬兒惟康保護而行,正撞著林沖、關勝大殺一陣,那裡有心戀戰,望刺斜裡死命撞出去。關勝、林沖要搶城子,也不來追趕,且奔入城。卻說宋江引大隊軍馬入檀州,趕散番軍,一面出榜安撫百姓軍民,秋毫不許有犯。傳令教把戰船盡數收入城中。一面賞勞三軍,及將在城遼國所用官員,有姓者仍前委用,無姓番官盡行發遣出城,還於沙漠。一面寫表申奏朝廷,得了檀州。盡將府庫財帛金寶,解赴京師。寫書申呈宿太尉,題奏此事。天子聞奏,龍顏大喜,隨即降旨,欽差樞密院同知趙安撫,統領二萬御營軍馬,前來監戰。

卻說宋江等聽的報來,引眾將出郭遠遠迎接,入到檀州府內歇下,權為行軍帥府。諸將頭目盡來參見,施禮已畢。原來這趙安撫,祖是趙家宗派,為人寬仁厚德,作事端方。亦是宿太尉於天子前保奏,特差此人上邊監督兵馬。這趙安撫見了宋江仁德,十分歡喜,說道:“聖上已知你等眾將好生用心,軍士勞苦,特差下官前來軍前監督,就齎賞賜金銀段匹二十五車,但有奇功,申奏朝廷,請降官封。將軍今已得了州郡,下官再當申達朝廷。眾將皆須盡忠竭力,早成大功,班師回京,天子必當重用。”宋江等拜謝道:“請煩安撫相公鎮守檀州,小將等分兵攻取遼國緊要州郡,教他首尾不能相顧。”一面將賞賜俵散軍將,一面勒回各路軍馬聽調,攻取大遼州郡。有楊雄稟道:“前面便是薊州相近。此處是個大郡,錢糧極廣,米麥豐盈,乃是遼國庫藏。打了薊州,諸處可取。”宋江聽罷,便請軍師吳用商議。

卻說洞仙侍郎與咬兒惟康正往東走,撞見楚明玉、曹明濟,引著些敗殘軍馬,忙忙似喪家之狗,急急如漏網之魚,一同投奔薊州。入的城來,見了御弟大王耶律得重,訴說宋江兵將浩大,內有一個使石子的蠻子十分了得。那石子百發百中,不放一個空,最會打人。兩位皇侄並小將阿里奇,盡是被他石子打死了。耶律大王道:“既是這般,你且在這裡幫俺殺那蠻子。”說猶未了,只見流星探馬報將來,說道:“宋江兵分兩路來打薊州,一路殺至平峪縣,一路殺至玉田縣。”御弟大王聽了,隨即便叫洞仙侍郎,“將引本部軍馬,把住平峪縣口,不要和他廝殺。俺先引兵,且拿了玉田縣的蠻子,卻從背後抄將過來,平峪縣的蠻子走往那裡去?”一邊關報霸州、幽州,教兩路軍馬前來接應。

當時御弟大王親引大軍,將帶四個孩兒,飛奔玉田縣來。

且說宋江、盧俊義,各引軍三萬,戰將人馬,各取州縣。宋江引兵前至平峪縣,見前面把住關隘,未敢進兵,就平峪縣西屯住。卻說盧俊義引許多戰將,三萬人馬,前到玉田縣,早與遼兵相近。盧俊義便與軍師朱武商議道:“目今與遼兵相接,只是吳人不識越境,到他地理生疏,何策可取?”朱武答道:“若論愚意,未知他地理,諸軍不可擅進。可將隊伍擺為長蛇之勢,擊首則尾應,擊尾則首應,擊中則首尾相應,迴圈無端。如此,則不愁地理生疏。”盧先鋒大喜道:“軍師所言,正合吾意。”遂乃催兵前進,遠遠望見遼兵蓋地而來。怎見的遼兵?但見:

黑霧濃濃至,黃沙漫漫連。皂凋旗展一派烏雲,柺子馬蕩半天殺氣。青氈笠兒,似千池荷葉弄輕風;鐵打兜鍪,如萬頃海洋凝凍日。人人衣襟左掩,個個發搭齊肩。連環鐵鎧重披,刺納戰袍緊繫。番軍壯健,黑麵皮碧眼黃鬚;達馬咆孝,闊膀膊鋼腰鐵腳。羊角弓攢沙柳箭,虎皮袍襯窄凋鞍。生居邊塞,長成會拽硬弓;世本朔方,養大能騎劣馬。銅腔羯鼓軍前打,蘆葉胡笳馬上吹。

那御弟大王耶律得重,領兵先到玉田縣,將軍馬擺開陣勢。宋軍中朱武上雲梯看了,下來回報盧先鋒道:“番人布的陣,乃是五虎靠山陣,不足為奇。”朱武再上將臺看,把號旗招動,左盤右旋,調撥眾軍,也擺一個陣勢。盧俊義看了不識,問道:“此是何陣勢?”朱武道:“此乃是鯤化為鵬陣。”盧俊義道:“何為鯤化為鵬?”朱武道:“北海有魚,其名曰鯤,能化大鵬,一飛九萬里。此陣遠近看,只是個小陣;若來攻時,一發變做大陣,因此喚做鯤化為鵬。”盧俊義聽了,稱讚不已。對陣敵軍鼓響,門旗開處,那御弟大王親自出馬,四個孩兒分在左右,都是一般披掛。但見:

頭戴鐵縵笠戧箭番盔,上拴純黑球纓;身襯寶圓鏡柳葉細甲,繫條獅蠻金帶。踏鐙靴半彎鷹嘴,梨花袍錦繡盤龍。各掛強弓硬弩,都騎駿馬凋鞍。腰間盡插錕吾劍,手內齊拿掃帚刀。

中間馬上御弟大王,兩邊左右四個小將軍,身上兩肩胛都懸著小小明鏡,鏡邊對嵌著皂纓,四口寶刀,四騎快馬,齊齊擺在陣前。那御弟大王背後,又是層層擺列,自有許多戰將。那四員小將軍高聲大叫:“汝等草賊,何敢犯吾邊界!”盧俊義聽的,便問道:“兩軍臨敵,那個英雄當先出戰?”說猶未了,只見大刀關勝舞起青龍偃月刀,爭先出馬。那邊番將耶律宗雲,舞刀拍馬來迎關勝。兩個鬥不上五合,番將耶律宗霖拍馬舞刀便來協助。呼延灼見了,舉起雙鞭,直出迎住廝殺。那兩個耶律宗電、耶律宗雷弟兄,挺刀躍馬,齊出交戰。這裡徐寧、索超各舉兵器相迎。四對兒在陣前廝殺,絞做一團,打做一塊。正鬥之間,沒羽箭張清看見,悄悄的縱馬趲向陣前。卻有檀州敗殘的軍士認的張清,慌忙報知御弟大王道:“這對陣穿綠戰袍的蠻子,便是慣飛石子的。他如今趲馬出陣來,又使前番手段。”天山勇聽了,便道:“大王放心,教這蠻子吃俺一弩箭!”原來那天山勇馬上慣使漆抹弩,一尺來長鐵翎箭,有名喚做一點油。那天山勇在馬上把了事環帶住,趲馬出陣,教兩個副將在前面影射著。三騎馬悄悄直趲至陣前。張清又先見了,偷取石子在手,看著那番將當頭的只一石子,急叫“著”,卻從盔上擦過。那天山勇卻閃在這將馬背後,安的箭穩,扣的弦正,覷著張清較親,直射將來。張清叫聲“阿也”,急躲時,射中咽喉,翻身落馬。雙槍將董平、九紋龍史進,將引解珍、解寶,死命去救回。盧先鋒看了,急教拔出箭來,血流不止,項上便束縛兜住。隨即叫鄒淵、鄒潤扶張清上車子,護送回檀州,教神醫安道全調治。車子卻才去了,

只見陣前喊聲又起,報道:“西北上有一彪軍馬飛奔殺來,並不打話,橫衝直撞,趕入陣中。”盧俊義見箭射了張清,無心戀戰。四將各羊輸詐敗,退回本陣。四個番將乘勢趕來。西北上來的番軍刺斜裡又殺將來,對陣的大隊番軍山倒也似踴躍將來,那裡變的陣法?三軍眾將隔的七斷八續,你我不能相救。只留盧俊義一騎馬一條槍,倒殺過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