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人耳目,沉墨這次沒有動用汽車運兵。

他將整個A連分成了三部分,第一排和連部以及警衛班換上便裝,坐上驢車扮成給黑雲寨送錢糧的夥計。

而讓第二排和第三排則在後面不遠處扮成過路的商隊,彼此之間保持著不遠不近的一個距離,保證既不會讓土匪生疑,又能夠在發生戰鬥的時候及時支援。

沉墨讓沉伯跟著第一排一起,作為和土匪接洽的主事人。畢竟這麼大的事情,沉家肯定要拍一個經驗豐富,值得信任的老人去帶隊的。

沉墨計程車兵們雖然紀律性很強,但是待人接物,臨場應變這些方面顯然就不是他們的長處了。

沉伯對於自家大少爺麾下突然出現這麼多一看就訓練有素的手下雖然也是非常驚詫,但是也沒有多問。

跟小田一樣,他開始懷疑大少爺這兩年根本就不是出國留學去了,而是在老爺的安排下在某個地方秘密練兵。

最近顯然是練兵有成,所以大少爺才會以留學結束的名義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

至於老爺這麼做的原因,顯然不會是為了趁著亂世起來造反,應該是為了應付這即將到來的亂世,求一個自保之力。

畢竟幾年前,老爺就斷言倭寇必然會南下侵略。以老爺那種未雨綢繆的性子,做這些事情也能說得過去。

雖然這其中還有許多疑惑不解的地方,但是沉伯也明智的沒有多問。

有沉伯這樣經驗豐富,老於世故的老人帶著,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就算是最壞的局面,應該也能給後續主力爭取到一些時間。

沉墨則帶著小田在後面跟著二排和三排一起行動。

謝寶慶要的那些“物資”裝成了十幾輛驢車,車子裡裝的自然都是沉伯給裝備的假貨,士兵們的武器都藏在車廂裡。

“大少爺,咱們的車隊剛一出城,黑雲寨的眼線就跟著出去了。他們有兩撥人,第一撥人跟著車隊隨行監視。另一撥人則抄小路趕回黑雲寨去了。”

小田將打聽到的訊息向沉墨稟告道。

“好,那就等著謝寶慶這隻饞貓上鉤吧。我先睡一覺,有情況了叫我。”

沉墨打了個哈欠,往車廂裡的乾草堆上一趟,用一個破草帽蓋住了臉睡起來。

雖然沒有坐汽車舒服,但是好歹不用走路,有畜生拉著,也能省不少力氣。

小田則親自駕著沉墨乘坐的驢車,扮成一個車把式,眼神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其他士兵們也是三四個人一輛車,扮成商隊的夥計或趕車,或坐車,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

從外表上看去,這不過是規模大了一點的商隊而已。

當然,對於那些劫道經驗豐富的土匪來說,如果仔細看的話肯定會發現許多破綻的。

但是等他們仔細看的時候雙方已經距離很接近了,到時候直接開始突突就完事了。

……

黑雲寨裡,兩名眼線正在向謝寶慶彙報他們監視沉家的情況。

“大當家的,沉家的人已經出發了,足足十幾輛驢車,裝的滿滿當當的。從車輪壓下的車轍深淺來看,跟咱們要的那些錢糧數目對得上。”

“而且,我們這幾天一直在城裡盯著沉家,沒有發現他們找人平事的跡象。看起來,就像二當家說的一樣,這些錢糧聽起來不少,但是對於沉家來說就是九牛一毛。所以沉家才沒有必要去給自己找麻煩。”

聽著兩名手下的話,謝寶慶笑容滿面,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他這幾天心裡一直有點心神不寧的。

畢竟沉家這種大戶人家的能量很多時候是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的,你根本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層面的關係背景。

一個不好可能就會陰溝裡翻船了。

現在聽到沉家這麼配合,他心情一下子放鬆了許多。

“好,幹得不錯。等這次沉家的錢糧送到,老子會好好賞你們兩個的。現在再辛苦一下,繼續去看著沉家的人,確保沒有什麼意外。”

謝寶慶對兩名手下說道。

兩人聽到有賞金,大為高興,謝過之後又去監視沉家車隊了。

看到兩人離開,謝寶慶的笑臉一下子消失了,額頭上的皺紋又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