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百姓被迫變成了亂民,襲擊官府,搶奪糧食,處處烽煙。

再加上這兩省的清兵大部分被抽調到長江一帶,導致這兩省各地防禦空虛,根本沒有多餘的實力鎮壓亂民。

在這種情勢下,山東河南涌現出了好幾股強大的亂民隊伍,每一股人數都在數萬。

他們如同過境的蝗蟲一般席捲而過,所到之處,能搶的都被搶了,而且還裹挾大量的百姓加入他們,跟昔日明末的流寇李自成張獻忠所作所為幾乎無二。

甚至還有人打出了“新闖王”的旗號來,招兵買馬,裹挾百姓,以至於聲勢浩蕩,讓人聞風喪膽。

在這種形勢下,哪怕是康熙三令五申,不斷下旨,可是也沒有多少糧食送往揚州和南京了。

幸好是之前楚軍在拿到了五百萬兩白銀的戰爭賠款之後,停戰的那三個多月裡,清軍囤積了大量糧食,如果悠著點吃的話還能維持一段時間,否則的話這二十多萬清兵早都一鬨而散了。

不過眼下雖然勉強還能維持,但是士氣低迷,人心惶惶,不斷有逃兵出現這些現象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了。

索額圖因為之前的事情已經漸漸失去了康熙的信任,這次派來揚州和南京主持戰事的是兩名宗室親王,一個是裕親王福全,另外一個是恭親王常寧。

這兩人都是軍中宿將,跟康熙是平輩,老成持重,經驗豐富,所以被派來坐鎮江南。

兩人各自負責守衛一座城池。

不過兩人都是親王,爵位相同,所以康熙又派了一個人作為江南戰事的主帥,來從中協調。

這個人就是康熙的太子胤礽。

胤礽還不足二十歲,有沒有任何統兵經驗,只不過因為位份尊貴,所以用來安定人心,協調兩位統兵大將。

胤礽的行轅設在揚州,雖然南京的地位比揚州要高,但是因為地處大江南岸,風險更高,所以就設在了揚州。

駐守揚州的是裕親王福全,統領十五萬兵馬。而駐守南京恭親王常寧手中只有不足十萬人。

這一日,胤礽派人傳訊給恭親王常寧,讓他過江去揚州議事。

揚州和南京只隔著一道長江,楚軍倒是沒有封鎖兩座城池之間的水路,所以兩岸通訊還算是順暢的。

常寧雖然心有不滿,但是對方畢竟是名義上的清軍最高統帥,而且還是皇太子,心中有再多牢騷也得收起來。

胤礽的行轅設在揚州一位大鹽商的別院中,走進別院之後,看著富麗堂皇的院子,還有滿院子走動的靚麗侍女,常寧面色變得難看起來。

早就聽說皇太子私下生活有些放蕩,平日裡也就罷了,可是如今國家飄搖,戰事如火,形勢如此嚴峻下,皇太子依然還是這種荒唐做派,豈不是讓人詬病。

本來對康熙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當這個主帥就有意見,常寧現在心中就更加不滿了,幾乎認定讓自己過江來議事根本就是消遣自己。

來到用作議事廳的大堂時,裕親王福全已經在此等候了。

“裕親王,到底是什麼天大的事情,非得老夫親自過江一趟?”

常寧嗓門大,脾氣衝,一見到福全就大聲的問道。

福全也知道這位的脾氣,急忙上前行禮,拉著他坐下說話。

“當然是有大事發生,才會讓你過江商議,否則你還真以為太子沒事消遣你不成。”

“哼,大事?在一個從來都帶過兵的小娃娃眼中,屁大點事估計都當做大事了。”

常寧冷哼一聲不屑道。

“恭親王,你可小點聲,讓太子聽到了可就不好了。”

福全急忙勸他,好歹讓他聲音小了一點,沒有繼續發牢騷。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不成楚軍打過來了?”常寧板著臉氣哼哼問道。

“雖然沒有打過來,但是也跟打過來差不多了。昨天剛收到訊息,說是楚王沈墨要御駕親征,親自指揮這次江南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