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心心中其實也很惱火,除了自己這個江西巡撫之外,能調動這麼多兵馬的整個江西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鎮守南昌的八旗駐防將軍察干了。

可是察干跟陶文心八竿子打不著,而且平日裡跟自己相處的也不錯,沒道理去做這種事情啊。

他一瞬間想到了許多可能性,但是很快就都被自己給推翻了。

因為每一種可能性都非常的不符合常理。

正當陶文心準備下令散席,自己帶著高廷煥準備回知府衙門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喧譁聲。

一個在外面負責守門的巡撫標兵連滾帶爬地跑進來大叫道:“撫臺大人,外面來的大量官兵將陶園給包圍了!”

廳中眾人一時大驚失色,這高知府到底犯了多大的罪,能讓這麼多官兵如此興師動眾地過來抓他?

陶文心站起來呵斥道:“慌什麼,本官還在這裡!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威風!”

陶文心雖然長得肥胖,但是好歹也是當過幾年巡撫的人,這麼一支稜起來還是有幾分官威的,眾人立刻安靜了許多。

陶文心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快要走到廳門口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陣廝殺聲,其中還有短促的慘叫聲,但是很快歸於平靜。

這讓他的腳下的步子也不由的一滯,肥胖的身子都有些差點站不穩了。

顯然,那些慘叫聲是屬於他留在外面的那些巡撫標兵的。

巡撫標兵就相當於巡撫的親兵衛隊。

這些人既然敢對自己的標兵動手,這就說明根本不是衝著高廷煥來的,而是衝著自己這個巡撫來的。

那麼到底是誰要對自己動手?

一個驚駭至極的念頭猛地從他的心底崩了出來!

但是很快就被他給否定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皇上是不可能這樣對自己的,自己對皇上,對大清可是忠心耿耿啊!

就在陶文心驚恐萬分,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很快就有一大群身穿清兵衣甲計程車兵衝了進來,為首一人身材高大,看起來非常年輕,身穿銀色棉甲,腰間跨刀,顯然是這群士兵的將領。

陶文心怒視此人,強忍著內心的慌亂喝問道:“你是何人?又是奉何人命令,敢來廬陵城撒野?若不給本官一個交代,本官定會重重治你不可!”

那將領輕蔑地打量了一眼陶文心,嘴角帶著一絲嘲諷反問道:“你又是何人?敢跟老子這麼說話,你要是不說清楚,老子直接讓你人頭落地。”

看對方這麼囂張,陶文心差點沒氣死,強忍著怒氣道:“本官是江西巡撫陶文心,你竟敢對本官如此狂悖無禮!”

那將領哦了一聲,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後皺眉道:“你就是陶文心啊?我還以為是個什麼樣啊,原來竟然是這麼一個死胖子,真是讓人失望。綁起來!”

陶文心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還沒反應過來,對面就衝過來一群士兵向著他奔了過來。

陶文心身後的那名親兵剛想上前,就把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腦袋上。

很快,陶文心已經身後早都瑟瑟發抖的高廷煥兩個人都被綁的結結實實地扔在了地上。

廳中的其他人此時也都看出了不對勁,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

那將領目光在廳中掃視了一眼道:“諸位,認識一下,我是楚國公沈墨麾下將領朱熙,現在正式向諸位宣佈,這廬陵城從今日開始易主了!”

人群先是一滯,繼而有人反應過來,低聲呼叫道:“沈墨?竟然是湖南的反賊沈墨打過來了!”

大廳之中一下子又譁然起來,人人臉上如喪考妣。

只有嶽文季一人神色輕鬆起來。

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