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桐鶴這才將信將疑地跟著他去檢視,找了個僻靜之處,掀開道菜查驗一番後立刻信了,然後趕緊帶人押著這些大車去了縣衙,稟告了知縣劉同謙。

劉同謙雖然是知縣,但是對焦桐鶴這個巡檢很是尊重,畢竟人家的跟腳跟他不一樣。人家是一開始就跟著沈墨造反的,他這個知縣卻是先當俘虜再反正最後才當上的,比不上人家的根正苗紅。

一聽焦桐鶴稟告,知道事情重大,立刻下令將這些韃子奸細下了大牢,然後派重兵把守,又叫來典史馬有祿,三人一起對這些韃子進行突擊審問。

佟進賢被關進大牢之後依然死不鬆口,一直說自己是來東安縣行商的商人,不是什麼奸細。

這次真正的任務其實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最清楚,其他人對於任務詳情都是一知半解的。

審問了半天,沒有什麼結果。

最後還是馬有祿出面,利用他當典史多年,拷問犯人的豐富經驗,審問出了這些人的真實身份。

但是為首的佟進賢卻死活不開口,任憑如何拷打只說自己是商人。

馬有祿也不敢下死手拷打,如果打死了後果不是他能承擔的。

那位管情報的戴老闆他可是打過交道的,深深知道那位的手段,要是把人弄死了,自己這個典史估計也就當到頭了。

但是隻要確認了這些人的奸細身份就行,三人商量一下,連夜派人向永州報信。

第二天,戴文勝就接到了東安縣傳來的資訊,得知抓到了一批韃子奸細,笑著對常遠道:“老常,我說什麼來著,這些韃子奸細敢去東安縣,只要一露頭肯定就會被抓。不過你猜他們是被誰給抓住的?”

常遠道:“難不成又被焦桐鶴那小子給抓住的?他自從當了巡檢之後,可天天唸叨著去哪裡抓賊呢。”

戴文勝搖頭笑道:“不是那小子,但是也跟那小子有關係。這夥奸細竟然陰差陽錯地跑到了焦家莊,結果還被馬冬的小妹子給識破了,最後被一網打盡了。”

常遠聽了也是一臉驚喜,嘆道:“這夥韃子去哪裡不好非跑到焦家莊去,那些傢伙想立功想的眼睛都紅了,碰上他們還能有好?”

戴文勝哈哈大笑道:“誰說不是你!只能說算他們倒黴。我這就去親自去一趟東安。”

說幹就幹,戴文勝當天就坐船回到了東安縣,到了縣衙之後連夜審問佟進賢。

情報處的人蒐集情報是一把好手,審問折磨人同樣也是專家。不懂刑訊的戴老闆不是個好老闆。

佟進賢骨頭雖然很硬,但是在戴文勝源源不斷的手段下最終還是徹底撂了。

他最後但求一死,因為活著實在太痛苦了,死了就徹底解脫了。

戴文勝得到了審問結果後,也很有些意外和錯愕。

他一夜沒睡,但是精神卻依舊飽滿。對著那份口供看了半天,忽然把焦桐鶴叫過來問道:“那個老爺子現在在哪裡?”

焦桐鶴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問的是于成龍,立刻回答道:“昨天去縣學參觀了,昨晚上也沒回來。”

戴文勝想了想道:“你派人去把老頭請到縣衙來,就說有熟人來找他。”

于成龍昨日得知了沈墨攻克衡陽的訊息後,心緒煩亂了好一陣。他以前覺得沈墨只是一時得勢,但是肯定無法繼續壯大,遲早都要被朝廷覆滅的。

但是這些天走了這麼多地方之後,所見所聞讓他原本的許多想法不知不覺地發生了變化。

他開始覺得似乎沈墨的統治並不差,甚至在很多地方做的比京城那位皇帝還要出色。

這麼一想,他又覺得讓沈墨取了天下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但是一想到康熙皇帝對自己的信重,他又覺得自己不該產生這些想法,所以一時間很是糾結矛盾,心緒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