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驚恐過後又安心了許多。

就應該這樣,謹慎周密,這才是做大事的組織該有的樣子。

聽到可以見到戴老闆,許世衡心中又興奮起來了。

戴老闆啊,聽說那可是沈天王麾下最神秘的一位大佬。如果能得到戴老闆的欣賞,那自己在蕩寇軍的地位肯定會上升的更快的。

“接下來,我該做什麼?”許世衡平復了一下複雜的心情後,沉聲問道。

“什麼也不用做,回家好好待著。規矩你都懂的,如果有任何風聲洩露出去,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有事情我會再聯絡你的。這是你這次的辛苦費。”

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塞到了許世衡手裡,然後轉身離去。

許世衡聞言心中凜然,知道這是例行警告。看著手中的錦囊,顛了顛,感覺到其中的分量不輕。

蕩寇軍對於真心做事的人都不會虧待,但是如果有其他的心思,恐怕全家人都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孫翔帶著五千正兵渡江之後,順利地來到湘江西岸。

為了保密,登陸點選擇的也很遠,足足距離衡陽城北門大概五十里之外。

登陸之後,孫翔帶著人來到水師早就偵查好的一處山坳裡,派出警戒後,下令全軍休息。

連夜行軍,就算是真的鐵軍,也熬不住的。

話說,清軍參將劉世倫被勒爾錦委任鎮守衡陽北門之後,生性謹慎的他立刻召集麾下的軍官們議事。

劉世倫再一次的提出蕩寇軍有可能會來一招聲東擊西的時候,手下的那些遊擊守備,千總把總們依然不以為然。

但是劉世倫對著勒爾錦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對手下這些人卻不會慣著,揪住兩個刺頭讓人打了一頓軍棍之後,其他人神態立刻恭敬了許多。

“蠢貨,有備無患的道理不懂嗎?甭管賊軍會不會趁機偷襲北門,我們也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萬一北門有失,順承郡王怪罪下來,別說我的腦袋保不住,你們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得給老子陪葬。這次老子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誰要是敢抗命不尊,那就別怪老子手中的刀不講情面。”

劉世倫一番威脅後,看著眾將老實了許多,開始分配任務。

從五千人之中抽調了一千人出來,分成十支搜尋隊,對北門附近二十里範圍進行搜尋。

劉世倫是一個很相信自己直覺的人。

雖然從理性上來看,沈墨根本沒有餘力玩什麼聲東擊西,但是劉世倫卻總覺得心驚肉跳的。

更重要的是他從掌握的沈墨的種種資訊上來看,沈墨顯然不是一個能按常理猜度的人。

這樣的人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好像都是正常的。

在這種前提下,他把自己代入沈墨,使勁思考自己如果是沈墨的話,會怎麼實施聲東擊西的戰術。

想到沈墨將決戰的時間定在了三天之後,他幾乎可以斷定沈墨要在這三天之內做文章。

但是要做什麼文章呢?

想來想去,能做的就是在這三天之內派出一支精兵潛伏在北門附近,等到決戰開始的時候,再突然攻打北門,以形成猝不及防之勢。

從邏輯上這樣是沒問題的,能做到的。

但是這樣做的話,雖然的確能打清軍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從客觀上來講,決戰那日,就算勒爾錦帶出去兩萬人,城內可還有一萬五千人。

而且光北門這塊就有自己帶著的這五千人。

眾所周知,攻城之戰,攻方的兵力至少要是守軍的數倍才能有成功的可能。而且衡陽城城池堅固,沈墨哪裡來的信心會在短短時間內破城呢?

劉世倫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心中的不安卻一直縈繞其中,讓他又不得不謹慎行事。

沈墨啊沈墨,你到底打的什麼算盤呢?

站在衡陽城北門的城樓上,看著自己派出去的搜尋隊向著周圍的山嶺行去,劉世倫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