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毅並沒有下令追擊那些逃跑的王家家丁,而是繼續按照原有的節奏向前推進。

又向前行進了大概兩裡地,就看見一座高大的宅子矗立在山腳下。

這座宅子佔地越有上千畝之大,呈長方形,圍牆又高又厚,每一面圍牆裡面都有四座箭塔和望樓。

宅子的大門看起來很高大結實,而且還閃著光芒,似乎是上面包了一層鐵皮。

宅子的外面還挖著一條寬約三丈的壕溝,壕溝裡面灌滿了水,看起來深度大概也在一丈左右。

大門外面竟然還有一座比大門還要寬大的吊橋,只是此刻大門緊閉,吊橋也在緩緩升起。

杜毅來到壕溝前越一箭之地外觀察對面的大宅,發現圍牆以及箭塔和望樓上面站滿了人。

他剛靠近一點,就有箭從上面射下來,只是距離他還有數丈遠就落在了地上。

杜毅面不改色,繼續觀察了一會,將苟富貴叫了過來問道:“王家大宅有後門嗎?”

苟富貴想了想不確定道:“應該是有的,只是我沒有從後門走過。不過王家這些人這麼惜命的,肯定會留出後門的。而且後門應該是直接能通往天子山中的。說不定王家在天子山裡面也設定有藏身之地。”

杜毅點點頭,立刻對一連長孫德洲下令道:“你帶人繞到後山去堵住王家的退路,我給你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我這邊就開始攻擊了,所以你必須在半個時辰之內繞到後山。”

一連長孫德洲立刻領命,帶著本部人馬脫離大隊向著後山繞去。

王家大宅裡面的一座高高的望臺上,一個穿著皮甲,頭戴鐵盔,腰間很騷包的掛著一柄長劍的微胖青年疑惑地看著下面好整以暇正在列陣的蕩寇軍,皺著眉頭道:“這到底是哪裡來的軍隊?看其服飾盔甲也完全不像官軍,到底什麼來路?為何會來攻打我們王家?”

此人叫做王灝,是王家族長王善言的次子,也是王彬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王灝跟王彬不一樣,很有些商業頭腦。如今王家能有這麼大的家業,他在其中也有很大的功勞。

平日裡王家的礦山以及各種作坊,日常的管理都是王灝在總攬。

只是這次聽說反賊要來攻打新化縣,所以王善言將兩個兒子都叫了回來,一個去幫著知縣守縣城,一個坐鎮自家。

聽到王灝的話,他身邊站著的一個魁梧大漢不確定地道:“二少爺,這夥人會不會是永州沈墨的手下賊兵?”

王灝一愣,道:“沈墨的手下?他們不是正在打縣城嗎?昨日我大哥還派人回來報信說賊兵第一次攻城被他給擊退了,還讓咱們謹守門戶,等他將賊兵消耗的差不多的時候,還要我帶人去跟他圍殲賊兵。怎麼可能一夜之間這些賊兵就出現在這裡?難不成大哥還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不成?”

那魁梧大漢聞言也百思不得其解,盯著下面看了半天道:“二少爺,不管他們是什麼人,但是看這些人的行止,似乎很是精銳,所以我們還得小心應對啊。”

王灝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道:“我又不瞎,還用你說這些。你自稱是軍中宿將,卻練出的所謂精銳,跟人家一個照面就落荒而逃,我要是還不知道對方不是善茬,那我這麼多年不就白活了。”

魁梧漢子聞言頓時面紅耳赤,臉上不敢作色,但是心中卻不由的對王灝生出一絲怨氣來。

此人叫做伍琦,乃是昔日吳三桂手下心腹大將馬寶的手下。吳三桂病死衡陽,馬寶也兵敗身亡,這伍琦就改名換姓流落新化縣,恰逢王家招募家丁教頭,他就前來應聘。

畢竟是當過兵的人,也有兩把刷子,所以很快就成了王家的家丁教頭。

不過他雖然自稱是帶兵將領,但是其實昔日也只是馬寶手下一個親兵罷了,平日裡耳濡目染,從馬寶等人處聽來的那些東西忽悠一下外行還行,但是實際上練出的兵就是個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