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一個多月過去了。

在這期間,慕老大和慕劍鋒因為在附近的城鎮已經買不到多少糧食了,所以就讓慕保國給他們兩人分別開了一張介紹信,出遠門兒去別的城鎮和鄉下了。

馬月紅也拜託大黑在後山獵了許多野雞和兩隻野鹿,又仔仔細細的把這些獵物處理好,抹上調料掛在繩上風乾了之後,讓宋晶把這些肉乾郵寄給了遠在京都的宋梓臣等人。

收了人家價值不菲的玉鐲和玉鎖,總得有所回禮和表示才行。

她們慕家不是愛佔便宜的人家。

“大隊長,俺今兒個拿繩子在水井裡試了試深度,發現水位又下降了。”

“大隊長,自從上次的大雨過後,這都好長時間沒下雨了,前天俺婆娘抱著盆兒去河邊洗髒衣服,說是河水淺的伸手就能碰到底下的沙子了。”

“大隊長,現在都9月份了,可天氣卻是比夏天的時候還要熱,這很不符合常理啊……”

“本來就沒有雨水,日頭又一直大的很,水分都被曬跑了,再這樣下去,地裡的玉米壓根兒就結不了多少果。”

“柱子叔,你說的輕了,在我看來,要是再不下雨的話,別說玉米結不了果,就連咱們喝水吃飯都成了問題!”

“二流子雖然平日不著調,但他這會兒說的話卻是對的,莊稼離了水長勢不好,咱們當人的離了水,那是根本就不能活!”

“大隊長,族老,咱村兒裡的人都快急死了,水的事兒到底該咋解決,您兩位就趕快出個主意吧!”

慕南南坐在棗樹底下偷聽著左邊的一群人的談話,心不在焉的翻動著攤放在大腿上的數學課本。

“天不下雨,我能有什麼辦法?”

慕保國頭痛的擺了擺手,道:

“我真的想不出來什麼主意。”

年邁的族老也握著柺杖,面色沉重的搖了搖頭。

在場的其他村民們,心緒止不住的下沉。

其中穿著最邋遢的慕大流,突然小聲道:

“爺,大隊長,俺記得咱旁邊兒的東溝村有一條常年不會乾涸的大河道,眼看咱村兒的河快要沒水了,要不,咱今兒晚上偷偷摸摸的去那條河裡偷點兒水?”

別的村民們被他說的有點兒意動。

他口中說的偷水,並不是尋常意義上的偷,而是把堵住那條河道的大壩給弄塌,從而把河裡的水引到他們村。

慕保國眯起眼,看了一眼慕大流。

就在他想張口說話時,慕大流的腿上就被拐杖給狠狠地敲了一下。

“你個滿肚子壞水兒的癟犢子!”

“偷水那種不道德的事兒,咱們桃吉村能幹嗎?”

“再說,現在哪個村都缺水,咱偷了東溝村的水,人村兒裡的人難道不會拿著鐮刀和鋤頭來上咱村兒拼命?”

“以往乾旱缺水澆灌莊稼,各村兒之間因為爭搶水而大大出手的事兒還少?!”

“就是鬧出人命的也有!”

“你個死孩子居然還敢攛掇著咱村兒的人去偷!”

“你到底安的是啥心?!”

族老掄起柺杖,又打了他好幾下。

“爺,爺,您別打了,俺錯了!俺再也不提偷水的事兒!”

慕大流狼狽地藏在了慕保國身後。

慕保國其實還想讓族老再多打他幾下,畢竟這小子心術是真的不正。

可他也怕族老打人的動靜太大,會扭到他老人家的老胳膊和老腿,所以就裝模作樣的把慕大流往自己的身後護了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