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讓我從你嘴裡聽見一個字兒,今天晚上的飯你就別想吃了!”

屋裡的李老太瞬間禁聲。

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兩年以來,她早就被餓怕了。

自從她癱瘓成了一個廢人後,擁有掌家大權的人就成了李來弟。

李老太渾濁的眼裡,迸發出恨意。

現在在這個家裡,說話最有權威也最有震懾力的,不是她的丈夫李老漢,也不是她的兒子李大壯,更不是她那不會下蛋的兒媳,而是尚且處於六歲至零的李來弟。

她心情好了,就賞她一口飯吃。若是心情不好,別說飯了,她連口水都喝不上。

任憑她怎樣央求也無用。

李來弟,心狠著呢。

李盼弟的哭聲漸弱,一直躲著沒敢進堂屋的張琴,才敢在李來弟面前露面。

她把一碗蒸好的雞蛋羹放在桌上,濃濃的雞蛋香氣和香油味兒,讓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來弟,雞蛋羹蒸好了,是你喂盼弟,還是我喂?”

“你喂。”

“我出門有事。”

“你喂的時候注意溫度,別燙到了盼弟。”

李來弟急著要出門一趟,暫時把李盼弟交給了張琴。

“好的。”

張琴把李盼弟抱在腿上,小心討好道:

“盼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哪兒忍心燙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