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爺子坐直身體:

“什麼辦法?”

慕保國頂著滿院子人炙熱的目光,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

“我這辦法也不一定管用,只有不到五成把握。”

他原以為這個實話會讓紀老爺子洩氣,畢竟成功的機率太小了。

可沒想到,紀老爺子不僅沒有洩氣,而且雙眼更亮了:

“慕老弟,你只管把辦法講出來,只要有一絲機會,我都要把小朝從泥沼裡給救出來。”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說什麼也不能把命斷送在那個吃人的村落裡。

紀北年跟他的想法是一樣的。

雖然他跟紀朝不親近,但到底是父子血親。

看到他的親生父親被人欺負了那樣悽慘,說不心疼是假的。

慕保國在紀老爺子含著希冀的目光下,緩聲道:

“今兒個交糧的時候,縣裡的領導找我去開了個會。”

“你們也知道,這些年上面的人組織了不少知青陸陸續續的下鄉,咱隔壁村兒,幾乎每年都會從縣裡邊兒領回來一批城市裡來知青。”

“咱村兒也領回來過。”

“不過只領回來一次,就是南寶她媽那一批,總共有十個人。”

“都是從城裡來的。”

“城裡的娃大都嬌生慣養,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一點兒也不會幹農活。”

“掙的工分兒不夠自己吃,還要隊裡倒貼給他們糧食。”

“所以咱村的村民對知青幾乎是沒有任何好感。”

“就連我,也不是多喜歡咱村兒來一些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外來者。”

他說的話太過直白,曾經是外來者,又不太會幹農活兒的許蘭心已經臊紅了臉。